算不得恩。”
方鈴卻忽然盯著他道:
“當日在四聖教東城聚會地點,出手救下民婦的想必也是先生吧,自然算作恩情,若有機會,再圖報答。”
這下,輪到季平安稍感詫異了。
可方鈴卻乾脆轉身,走出廂房,與南宮婉說了幾句話,進屋簡單收拾了下,便背起行囊,跟隨聽雪樓眾人離去。
乾脆利落,灑脫的不似凡人。
等人走了,房間內空氣突地扭曲,小胖墩撕下額頭的隱身符籙,一點點顯出身形。
圓潤可愛的臉上沒有解脫婦人魔爪的興奮,反而有些感慨,嘆息一聲:
“倒是個奇女子。”
季平安打趣道:
“捨不得了?要不追上去告個別?”
方世傑沒好氣道:
“朕志在四方,只是佔了這婦人兒郎的身體,終歸有些不忍。”
季平安搖頭道:
“你若不來,那原本的稚童也早因種種意外死了。不過,我倒是懷疑,這方鈴其實多少猜出了一些,只是不願提及罷了。
你真覺得,一個稚童性情大變,做母親的會毫無感知?”
他想起許多天前,方鈴某次與他撞了個照面,便欲言又止,想要占卜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如今回想,只怕在那時候,就已懷疑了。
方世傑沉默片刻,深深吐氣:
“呼。算了……都過去了,反正朕接下來自由了,你是不是早占卜到這一幕?”
“算是吧。”季平安含糊點頭。
他的確從占星結果中,看到了這一角畫面。
如今,方鈴被帶回聽雪樓總部關禁閉,於她而言是贖罪,於方世傑而言也是解脫,兩全其美。
至於一些收尾工作,也不是難點。
大不了就說方鈴回孃家,將兒子暫時寄養在房客身邊,當個小學徒,鄰里就算詫異,方世傑解釋一圈,也不會有啥問題。
“國師,接下來該告訴朕,如何解決朕這副軀殼的問題了吧!”
方世傑很快擺脫小小惆悵,急不可耐道。
季平安笑了笑,說:
“不急,你既然要跟著我,以後更要介入修行江湖,總得有個身份,附耳過來。”
……
……
“噠噠噠。”
當俞漁騎乘自己的小白馬,闖入老柳街,在一眾鄰里驚訝的目光中直奔一靜齋。
下馬衝入掛著“打烊”牌子的店門,又踹開通往小院的後門時。
就看到院子裡的屋頂上,趴著兩個屁股。
一個大而硬朗,一個小而挺翹。
“黃賀?夭夭?你們在做啥?”俞漁一臉懵逼,大聲詢問。
屋頂上,趴著看戲的黃賀與沐夭夭渾身一顫,從屋頂滑了下來,朝著俞漁露出笑容:
“聖女(姐姐)回來了?”
然後才解釋道:
“方才附近來了不少江湖人,奔著房東去的。剛離開,我們瞧個熱鬧。”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咋沒看到……俞漁茫然,旋即想起自己的大發現,興奮地拋下疑問,四下扭頭:
“季平安呢?應該早回來了吧。”
黃賀“哦”了一聲,說:
“公子今早回來的,還以為聖女會晚一些才回返。不過中午之後出去了。”
俞漁嘁了一聲,揚起雪白下頜,驕傲道:
“那他可錯過一樁大事了!”
大事?
二人茫然的功夫,就見側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季平安笑呵呵走了進來,問道:
“什麼大事?”
俞漁精緻粉白的小臉上浮現詫異,小鼻子皺了皺,哼哼道:
“你回來的還挺是時候。”
眼瞅著季平安走近,身段玲瓏,顏值不俗的少女嘴角勾起得意笑容,神秘兮兮道:
“城外再次出現了修行者殺人事件!我懷疑涉及重生者!”
黃賀與沐夭夭大為震驚,對視一眼,豎起耳朵。
季平安眨眨眼:“哦?”
俞漁用力點頭,站在庭院中,咋咋呼呼地用手比劃起來:
“就是本聖女回來的時候,撞上了一個被覆滅的商隊,滿地都是屍體啊,還熱乎呢,明顯是修行者所為,而且最關鍵的,乃是商隊中藏有大東軍府的軍卒……”
接著,少女眉飛色舞,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