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場的情況下,若是輸的太難看,連一群后輩都護不住,豈不是很丟臉?
不過說起來……
季平安半靠在床榻上,望著古色古香的窗幔,心中自語:
“辛瑤光你搞什麼飛機,這個鎮子……熟人也太多了吧。”
……
隔壁。
道門的弟子同樣圍在圓桌旁,分享彼此的看法。
“……大概就是這樣了,我們認為,這些有‘職業’的鎮民,最為可疑。”當初那名打假賽,故意輸掉比武的道門弟子指著桌上的紙上,說道。
聖女俞漁“恩”了一聲,矜持高冷地瞥了眼聖子:
“你什麼想法?”
聖子並沒有坐在桌邊,而是揹負雙手站在牆角,因為他覺得坐在一起比較跌份,此刻淡淡道:
“吾有一法,汝等靜聽。”
刷——一群人豎起耳朵,心想莫非聖子有何高論?
便聽聖子語帶笑意,道:
“你等可曾聽聞,寶物有德者居之?何謂德?於我等修行者而言,便是氣運加身,自古天驕,皆揹負大氣運,掉落懸崖都可得寶,無論何等險境都可安然無恙,而我……無疑便是大氣運者,待我明日依次接見那些鎮民,愚民愚婦必將納頭便拜,將仙緣拱手奉上,豈不快哉?”
空氣短暫安靜了下。
眾人若無其事轉回頭,沒有理會“聖有德”,道:
“我們繼續,剛才說到哪裡了?”
聖子被忽視了,頗為不悅,拂袖化作一道光影遁走,只留下一句:
“豎子不足與謀!”
俞漁鬆了口氣,忽然精緻粉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凝重:
“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你們有沒有覺得……鎮子裡的部分人,模樣有些許眼熟?”
眼熟?
聽到這句話,有人疑惑,但也有幾名弟子若有所思,其中一人道:
“原來不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見其他人望來,這名出身書卷部的弟子鼓起勇氣道:
“鎮子裡部分人,或者說,方才我們懷疑的那些人裡,其中好幾個有些面熟,我仔細回憶了下,其中幾個,好像與大周神將們有些相似,還有兩個,讓我想起了初代國公……”
經他一形容,不少人都心中一動。
一人道:“好像還真是,比如那個石匠,我看著就像陳玄武將軍,但和畫像上又不太一樣,年輕了很多。”
對於大周開國功臣們,他們並不算陌生,不提城中的廟宇,便是書攤上的畫冊,也都有描述。
關於這些人的故事,也廣泛流傳於大周各地。
但一來,畫像本就與真實模樣有差距,即便是墨林畫師出手,也只是捕捉神韻居多,完全臨摹肖像這種較為少見。
其二,則是功臣們雖有畫像,但都是立國後留下的,與年輕時氣質,外表都不一樣。
所以不太確認。
“看來,這可能就是破局的關鍵了。”俞漁有些興奮,她自覺找到了大秘密。
急切地想要搶在季平安之前尋到仙緣,好狠狠去他前嘚瑟一番。
她臉色滿是認真:
“鎮子裡的人,很可能並非憑空捏造,而是有歷史原型的。而這,就是留給我們的線索,我今日嘗試接觸了幾個人,都不很願意搭理我們這些外地人,好像對我們很牴觸,假若他們真是神將與國公們的性格,那也許可以針對性開啟突破口。
“另外,這麼說的話,那些模樣熟悉的,必然是重要人物,類似老闆娘這種看起來特殊的,反而可能是障眼法,毫無價值。”
眾人精神一震,覺得有理,道:
“那神將與國公們什麼性格?”
俞漁瓊鼻微皺,哼哼道:
“本聖女豈會知曉,你們平時沒有研讀功臣們的傳記麼。”
眾人相視沉默。
……
窗外,夜色漸濃。
客棧內一間間屋子陸續熄燈,在原始森林中奔忙三日,饒是破九修士,其實也疲憊不堪,只是硬撐著罷了。
討論後,無論是否有頭緒,都選擇了回屋睡覺,否則頭腦昏昏沉沉,更沒意義。
黑暗中,季平安睜開雙眼,披上外套,邁步走向房門。
推開二樓的雕花屋門,來到一條走廊上,左右兩側是均勻分佈的客房,他邁步走到欄杆扶手邊,朝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