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琳琅院,魏嬤嬤就端上了兩盞薑茶,沈令善接過杯盞喝著驅寒。
有一會兒沒看到孩子了,就讓丹枝把犬寶抱到羅漢床上,她就坐在旁邊看他。
小傢伙一雙眼睛水亮亮的,看著她在喝茶,他好像也想喝的樣子,盯著她咿咿呀呀的叫。該到喝奶的時間了,沈令善就讓魏嬤嬤抱出去讓乳母餵奶,之後看著他吃飽喝足呼呼大睡的樣子,才回到臥房去。
江嶼已經洗漱好了,就在臥房等她。坐在床沿,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臥房裡燒著地龍,倒是不覺得冷,不過沈令善知道以前江嶼睡得房間大冬天的也不燒地龍的,她來了之後,他就都遷就她了。
她走了過去。到了他的身邊,就被他抱著坐在了腿上。
正好覺得有些累,坐在他懷裡還挺舒服的。只是她臉上的妝容還沒洗趕緊呢,平日她不過略施薄粉,今日畫得稍微精緻了一些,就側過頭對他說:“我先進去沐浴。”
就感覺到他攬住了她的肩膀。沈令善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江嶼在看她,和平常不一樣的是,好像看的很仔細似的。被一個人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總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她的眼睛稍稍垂了垂,才聽江嶼說道:“善善,你的嫁衣還在嗎?”
嫁衣?
沈令善看著他的眼睛,想了想就說:“魏嬤嬤幫我收起來了,就在裡面第二個衣櫃裡。”可是……他問這個做什麼?
江嶼沒有說,只領著她去衣櫃旁將嫁衣取了出來。繁重又精美,儲存的非常好。
直到沈令善將這身大紅的嫁衣穿在身上,才忽然有些明白江嶼的意思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有種羞澀和喜悅的感覺,好像穿上了嫁衣,就像是才剛剛嫁給他似的。只是他們的關係已經很親近,現在這樣有些奇怪。
就說:“好像剛剛合身……”
先前穿的時候有點大了,不過那時候婚禮辦得著急,她又不是真的想嫁給他的,嫁衣送過來之後,她試了一下就說合身,也沒有怎麼改。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她嫁過兩次,穿過兩次嫁衣,卻沒有一次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一個姑娘家,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她都是這樣稀裡糊塗的就過來的……好像嫁給江嶼也是糊里糊塗的。
沈令善就問他:“你讓我穿這個做什麼?”
他們都已經成親一年半了。
江嶼望著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模樣,眉眼間有種新婚的喜悅,當初看到她穿著嫁衣踏入齊國公府的時候,他揭開大紅蓋頭,她的眼裡只有牴觸和不安,甚至聽到她臨時要出門的訊息,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如今……當初娶得是她的人,現在她的心大概也一起過來了。
他親了親她的臉,摟著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
才道:“沒什麼,就想……我好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漏了什麼事情?沈令善看著他的眼睛,就見他一雙大手摸了摸她的臉,便開始解她的嫁衣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最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可現在這樣,他的手動作不疾不徐,好像有種拆禮物的感覺。而且還是期盼已久、非常渴望的禮物。
她的臉一下子就燙了。
這就是他說的沒有做的事情嗎?
大紅的嫁衣散到兩旁,露出雪白的肌膚,床帳外的燭光輕輕的跳躍……沈令善被壓在下面,身上滲出了一些細細的汗珠,腿張得有點酸,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肩膀,時不時的滑落。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要結束了,沈令善疲憊的望著他的臉,然後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夫君。”
他頓了頓,低低的道:“嗯。”就俯下身吻她的臉,卻好像更用力了。
不是已經要休息了嗎?沈令善面頰通紅,用力的抓著身下的褥子。最後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抱著去淨室沐浴,回來的時候,榻上泥濘的褥子和弄溼了散落在地上的嫁衣已經都不見了。
沈令善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江嶼看著臂彎間疲憊的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輕輕把她抱緊在懷裡。
應該沒有再漏下的吧?三書六禮,洞房花燭,從此她和他夫妻恩愛,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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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峋和鄭漪便過來敬茶。家中父母不在,自是長兄為父,長嫂如母。
之後沈令善就帶著鄭漪去了一趟東院江老太太的瑞鶴堂,江嶼他們還要招待未走的賓客。
鄭漪有些擔心,好像江老太太並不好相處,雖說分了家,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