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在他的腋下,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小傢伙雙腳懸空,張嘴蹬了幾下,然後揮舞著手裡的布老虎,大概是想用布老虎打他。只是手太短,看上去就有些滑稽了。
六個多月的孩子,模樣已經長得和他十分的相似了,水亮的大眼睛,鼓鼓的腮幫子……
不過還那麼小,再淘氣,他總不能和一個六個多月的孩子計較。想了想,才對他說:“快些長大吧。”
小東西就動了動肉呼呼的胳膊,將布老虎朝著他扔了過來。
沒有砸到,滾落到了地上。
江嶼把這小傢伙放了下來,面對面和他坐著。
沈令善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床榻上的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原是安安靜靜沒說話的小傢伙,看到她就大聲的叫了幾聲,等她過去,小胖手就熟練的抱住她的脖子。沈令善一顆心都化了,臉上洋溢著笑容,聞著兒子身上好聞的奶香味兒,貼著他香香的小臉,低頭看著腳邊的布老虎,小聲的問:“怎麼又掉了?”
六個月就開始活潑了,喜歡亂扔東西。
小傢伙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父親,然後再抬起頭看向她,咿咿呀呀的說話。
沈令善被他給逗笑了:“你是想說是父親扔的?”
小傢伙就大聲“額!”了一聲,清澈的大眼睛真誠的望著她。
看到江嶼彎腰將地上的布老虎撿了起來,仔細的撣了撣,擱到一旁,沒有再給孩子。沈令善才對他說:“你說犬寶是不是像你啊?我小時候好像沒有那麼聰明。”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推卸責任了。
江嶼看著她紅潤的臉頰,認真的和她說:“這一點應該是隨他母親的。”
她小時候有這樣嗎?沈令善有些不服氣,不過她是沒有機會看到江嶼小時候的模樣了。
晚上沈令善將小傢伙哄睡了放到裡頭,轉過身看江嶼的時候,見他身後靠著大迎枕,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她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暖黃的燈光照的他的臉格外的俊朗,有股非常迷人的男性魅力。
看了很久。
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她,她就輕輕的挪了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有這麼好看嗎?”
馨香的味道一下子就襲了過來,江嶼騰出一隻手,展臂攬著她的肩頭,摸了摸她的發……然後隨手放下書,就偏過頭開始吻她。
她的眼神落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和小時候一樣,她想著讓自己注意到他,可是憋到最後,還是她先沉不住氣開口和他說話。
比起剛嫁給他是乾瘦的身形,現在已經豐腴了很多,玲瓏有致,生了孩子更是令人愛不釋手。他抵著她的額頭親她,喘息的問:“不然我還能做什麼?嗯?”
她那麼專心的哄著孩子,那小東西又是調皮得不肯睡,他總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啊?沈令善眼睛睜大了一些,明白了之後,忍不住笑了笑,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這父子倆還真是像。
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沈令善關心的問道:“前幾日見你有些忙,我也不好意思問你,可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是不是皇上為難你了?”雖說小皇帝素來敬重他,可身份擺在那裡,而且越是長大,越是不太喜歡束縛。
江嶼吻著她的發,想到了一些事情,眸色略微沉了沉,柔聲和她說:“沒什麼,小孩子鬧鬧脾氣罷了。”
就算是小孩子,那人家也是皇上。
也就他能真的把他當成小孩子了。
沈令善還想說什麼,很快就淹沒在男人炙熱的唇舌中,到最後她氣喘吁吁,衣衫不整,才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她有些困了,靠在他的身上,覺得格外的安心。這個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他的聲音:“善善,倘若有一日程瓚青雲直上,回過頭來找你,你還要回到他的身邊去嗎?”
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叫什麼話?沈令善抬起頭看他,說道:“不管他之後如何,都與我無關……你知道的,我都已經不喜歡他了。”她現在能很坦蕩的和他說,她早就不喜歡程瓚了。
江嶼嗯了一聲,之後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捧住了他的臉。
他看著她。她就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說:“從兩年前開始,我這輩子的丈夫,就只能是你了。”她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一個吻,“江嶼,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再懷疑我。”
他當然知道。只是有些話,他想再聽她說一遍罷了。他太喜歡這種被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