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養?
沈令善就去看江嶼。
大概是覺得他什麼都會,所以他說什麼,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江嶼雖然剛當父親,可那江嶸卻是從小就跟著這位兄長的,應該也算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想到江嶸,沈令善就覺得他的確被教得很好,而且她也希望以後孩子能像江嶸那樣活潑開朗。
她問:“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孩子出生之後,他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有時候她都會覺得,江嶼是不是不太喜歡這個孩子。不過想想覺得沒有理由啊,江嶼都這般歲數了,終於有了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兒,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江嶼看了一眼這可憐兮兮的小東西,不疾不徐的說:“你若是信我,我自然會安排好,只要到時候你不要心疼就是了……”在江嶼看來,這小東西是嫡長子,可她這麼寵著他,遲早要將他給寵壞的。小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教了,不然到時候是來不及的。
他這麼一說,她反倒有些不放心了。低頭看了懷裡的小傢伙,覺得他現在才四個月,一切還是慢慢來吧。
孩子哄完之後,沈令善小心翼翼將他放到身側。
江嶼就從後面抱住了她,把她帶進他的被窩裡。和她說了馮詹的事情。不過也就大致的提了提罷了。沈令善聽完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安,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女人有時候真的幫不上忙,可是江嶼現在這樣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這個時候退出來的。
只有繼續走下去。
她握住環在她腰上的手。
馮詹是程瓚的岳父,他出事了,對程瓚肯定也是有影響的。不過想到那日程瓚說出的話……她還是太不瞭解他了。有時候她也分不清楚,她喜歡的是那個時候的程瓚,還是喜歡那會兒程瓚在她心裡的感覺。
……
明黃的燭光籠罩下,鄭漪一針一線繡著手裡的袍子。新婚燕爾就分開,免不了孤枕難眠。
丫鬟就過來小聲的對她說:“夫人,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窗戶外面樹影婆娑,月色清淺,的確是不早了。只是她心裡煩悶,哪裡睡得著?
想到今日大嫂和江嶼琴瑟和鳴,這般的恩愛,而江峋年紀輕輕的,卻要出去做那些兇險的事兒……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江峋雖是少年英雄,先前她心中也是欽佩。可成親之後,她才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新的舊的都有,光是看著就覺得觸目驚心。
既是親兄弟,就該互相扶持,江嶼那麼厲害,若是他有意護著這個弟弟,自然能給他安排一份更安逸清閒的差事。
養在深閨之中的女人,有時候見識就是這麼短淺。可這個時候,鄭漪就只希望江峋能夠平平安安的,不用再隔三差五的出遠門。
可是江峋的性子,在這方面,應該不會聽她的。而她又不能直接和江嶼說……還是找個機會和大嫂商量商量吧。
又想到今日她不小心將小侄兒的臉劃傷了,鄭漪便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新袍,準備先給小侄兒做一雙小鞋子。大嫂雖然不怪她,可她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總是要表現的愧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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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詹出了這樣的事情,程瓚也是沒有想到的。馮明玉的臉色憔悴了很多,父親出了事,她覺得一下子就失去了依靠,看到程瓚,就希望他能替她想想辦法。
程瓚還沒反應,他的母親葉氏就說話了,看著馮明玉說:“上回珉哥兒出事的時候,你們馮家又做了些什麼?現在倒是讓瓚哥兒去淌這趟渾水了。”
前幾日,程瓚就將母親從長房那邊接過來了。這些天葉氏就一直住在他們這邊。
馮明玉卻是沒有想到,葉氏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不是傻子,自從程珉出事之後,她自然慢慢的看清了葉氏的性子,而程瓚也一如既往的孝順葉氏,她心裡明白,自然不敢當面忤逆葉氏……一下子就孤立無援,連自己的丈夫都沒有辦法依靠。
馮明玉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從天之驕女淪落到這副田地。
葉氏也只記得馮家的不好,哪裡記得馮詹也對程瓚這個女婿極力的提拔?他能走到現在,馮詹是功不可沒的。程瓚心裡是清楚的,只是她是母親,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當著葉氏的面,程瓚一直沒有說話。馮明玉看了他一會兒,眼睛裡的光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做不了什麼事,也插不上什麼話,馮明玉咬了咬唇,安靜的站在一旁。
畢竟是夫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