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畫老虎嗎?”
沈令善起身過去。
小時候她也不愛念書,她爹孃雖然寵著她,卻也不會縱容,該學的都學了。比起讀書寫字,她對畫畫倒是喜歡的多,只是她的畫藝非常普通……但是總歸比孩子們好一些啊。
於是沈令善就過去,看到宣紙上,小江嶸畫得老虎,看上去像只貓,還胖乎乎的,沒有半點老虎威風凜凜的模樣。
沈令善有些躍躍欲試,就說:“我來試試。”
江嶸起身,將位置騰了出來,拉著椹哥兒在一旁看。已經快三月份了,換下了厚厚的襖子,沈令善穿了件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身段纖細,整個人顯得明媚又有朝氣。她換了一張宣紙,又怕墨汁沾到衣袖,便將袖子撩起。這才開始作畫。
畫完了,沈令善看著有些不太滿意,就去看一旁的小江嶸和椹哥兒。
江嶸仔細的看了看,忽然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嫂嫂也畫了一隻貓……”又笑著對身旁的椹哥兒說,“你說是不是,看著像貓?”
椹哥兒點點頭,也小聲笑了起來。
江嶼剛踏進榮竹軒江嶸的書房,便聽到屋內歡樂的笑聲。他看了過去,就見她站在書桌前,執著筆,旁邊的兩個小男孩在笑,就數嶸哥兒笑得最大聲。
……她看上去有些窘迫,臉頰微微泛紅,大抵是覺得好笑,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像和兩個孩子處得很開心。
還是江嶸最先看到他,忙一邊說一邊笑著叫他:“大哥你來了,你看看嫂嫂畫得老虎。”
他緩步過去。
沈令善也抬起頭,就看到他朝著她走了過來……怎麼今日會來的這麼早?往常上早朝的那日,幾乎都在要用晚膳的時候過來,有時候還會遲一些。
等他過來看了,沈令善反應過來,則是想遮都遮不住,於是只好說:“……胡亂畫著玩兒的。”
江嶸就立即說:“嫂嫂在教我和椹哥兒畫老虎呢。”
不過她畫得也不好……沈令善面頰有些燙,然後就看到江嶼走到了她的身邊,站在她的身後。一雙大手從右側伸了出來,輕輕握住她執筆的手,背脊和他的胸膛貼在了一起。
男性的氣息登時將她包圍。
她怔了怔,欲轉過頭去看他:“國公爺……”
“……我來教你。”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
他握著她的手,在宣紙上輕輕勾勒,線條流暢,寥寥幾筆,很快一隻栩栩如生的老虎就躍然紙上。只是簡單的幾下,就這樣傳神。
沈令善欲開口,就聽邊上的江嶸說:“大哥畫得可真好。”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江嶼輕輕擱下了筆,就對江嶸說:“你大嫂她從小就不用功,寫字畫畫也不好,你們要引以為戒……”頓了頓,嚴肅道,“但是不許嘲笑她。”
好像是護著她似的……
可是她聽上去怎麼這麼便扭?
江嶸一張胖臉堆滿了笑意,笑著保證說不笑,可是看上去半點誠意都沒有。沈令善有些沮喪,低頭看著宣紙上的老虎,又看了看她和江嶸畫的胖貓,越看越覺得好笑。
回去的時候,沈令善就對下人們叮囑了了一會兒,然後對椹哥兒說:“姑姑給你做了新衣裳,過幾日就能穿了,你喜歡什麼圖案,姑姑給你繡上去好不好?”
椹哥兒想了想,就指了指書桌。
沈令善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喜歡老虎。便俯下身捏了捏他的臉:“好,姑姑知道了。”
椹哥兒看著面前的姑姑,比先前多了幾分親近,當目光落在姑姑身後的姑父身上,見他眉眼淡淡的樣子,突然四目相對,就嚇得立刻縮回了目光,然後習慣性的躲到了身旁江嶸的身後。小小的手攥著江嶸的衣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江嶸就安撫他,非常認真的說:“不要怕,我大哥是好人。”
沈令善曉得椹哥兒的性子,連她都是每日都往這邊跑,他才漸漸不怕她,何況是江嶼?見都沒有見過機會,害怕是正常的。出去之後,江嶼便習慣性的牽著她的手往琳琅院走去。
走了一段路,沈令善側過頭看了看他,畢竟相處了幾月,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就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椹哥兒?”
雖然說江嶼對江嶸也是這樣的,不過總覺得他對椹哥兒有些冷淡,不知道為什麼。
江嶼說道:“沒有,你想多了。”一個孩子而已,他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只是……她對椹哥兒的關注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