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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祁允然一顆心涼了半截,也顧不上痛,撐起身來勸老人:“爸……我,我們回頭再說,我去跟主任請假,我們回家再說。”

祁允然的退讓引起一陣竊竊私語,老人底氣足了,一把掙掉架住他的手,抬掌就擱兒子臉上,反手再一擱沒打中,祁允然閃過去了,他氣得幾乎冒火:“你還怕人閒話?還知道羞恥?你他媽的把屁股給男人弄那會兒就該想到這有多麼賤,當什麼醫生?你救誰?汙了別人的地方,跟我回鄉里去,隔壁村有個老姑娘還沒有物件,你收起心跟她過去吧。”

“不!”祁允然連退幾步,再不敢靠近,即使這個男人在血緣關係上是他該敬重的父親:“我不會回去,我……我就是個Gay,不會跟任何女人在一起。”

正主都親口承認了,圍觀群從譁然起鬨,討論聲更雖激烈。

祁老父大概也沒想到向來像個鵪鶉一樣軟弱的兒子竟然知道反抗他,愣了一刻,緊接著就像出爐的烙鐵,燒得臉上赤紅,幾乎蹦起來。他搶過旁邊一個用來掛點滴的架子,朝著兒子掄過去:“不回去?與其由得你在這丟人現眼,我不如先打斷你的腿再拖回去,看你還要不要!”

祁允然來不及閃避給掃個正著,吃痛地驚呼,他自然不能白白捱揍,不過即使有天大的理由,兒子也不能對爸爸動手,他只有逃。祁允然驚慌地擠開人群逃跑,老人像瘋了一樣胡亂打砸,熙熙攘攘的大堂一下子給攪得雞飛狗走。不知道誰撥了110,結果警笛鳴響,立即把兩個人銬起來提走,醫院才恢復了秩序,不過每個人嘴裡都不閒著,只怕少說兩句會埋沒了‘真相’。

燕裘接到來電知道祁允然出事了,火速趕至公安局去保人。B市的人沒有不知道燕裘大名的,畢竟是警界曾經的傳奇燕十六的獨子,又是現警界傳奇吳水牛的鐵哥門,誰要是不生性錯待了這人物,即使不怕燕十六報夢來找,也該怕給吳水牛吼壞耳朵。聽說是來領人的,刑警大隊的小隊長立即差人處理,客氣得不得了。

燕裘給小隊長送了名片,客套了幾句,祁允然就給領出來了,一向整潔的祁允然此時身上白袍沾著塵灰,領口落了半肩也似乎不被關注,髮絲凌亂,臉色比白袍更蒼白,似乎受打擊不小。他立即迎上神情哀慼的愛人,細細檢視:“然?這是怎麼回事?”

“嗯。”祁允然如夢初醒,看清楚是燕裘,也顧不上眾目睽睽,難得主動挨向燕裘的懷抱,悶著聲音說:“我爸來了。”

燕裘恍然,僅僅這幾個字,再加上現在的情況,足夠他聯想到很多。他輕輕拍撫懷裡人的後背,轉頭微笑著詢問小隊長:“能讓我跟另一個人也談談?我會把他也領走。”

“私了是麼?”小隊長問,畢竟這類父子打架不容易審,再說那個外地來的老頭怎麼看也是個窮鬼,養著浪費米飯,他恨不得把人踢出去了,不用管自然是好。

“先談談。”燕裘公式化地微笑著回話,而後收起笑容輕聲對懷裡人耳語:“我要跟你爸談談,你要一起?”

祁允然稍微遲疑才鼓起勇氣點頭:“嗯,我去。”

“沒有問題?”

“沒有。”祁允然鼓起勇氣:“我不能逃避。”

燕裘沒有再多話,他給臉色蒼白卻挺直腰背下定決心的愛人撣了撣衣衫,修長手指靈活地梳理柔順黑髮,不消一刻乾淨溫和的祁醫生再次復活。也因為這樣親密的關懷,祁允然心情放鬆不少,勉強扯起了唇角。

燕裘笑了笑,雙掌扶著這腦袋,手指親暱地揉捏耳垂上軟肉,細細打量蒼白臉色,呢喃:“不然我把你抱進去,唬唬你爸?”

祁允然眨巴著眼睛,不由得想象那情景,當下哭笑不得,只有跟燕裘接觸深了,才知道這個人偶爾會十分孩子氣:“不,不要刺激他。”

燕裘微笑著放開祁允然,支著眼鏡喃喃:“真可惜。”

“……”

公安辦事的效率也很高,幾分鐘後燕裘和祁允然被安排到無人的刑訊室等候,由於燕裘特別交代,老人被帶進來的時候雙手還銬著,因此即使激動也不能動手,只是嘴巴沒有束縛:“就是這個男人?現在的年輕人都發癲了,長得人模狗樣的也是個變態。”

“爸……”

“你他媽的別再叫我爸,早知道你跟那賤女人是一個樣,少不了給老子丟臉。”

要是過去,祁允然或許就閉嘴了,又或許根本不會發展到現在這般狀況,但是他變了,不再逆來順受。

“爸這是燕裘,我的……”

“愛人。”燕裘神色冷厲,臉上蒙了一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