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先皇逝世,兩天之後,太子也跟著過世,太醫說是憂傷過度,又本有宿疾,才暴病身亡的。接著,各王子之間就開始爭奪皇位,當時各大臣各有擁護者,老夫知道太后的心意,也知道剩下的那些王子中,沒有一個是太后的對手,所以從一開始,就一直站在了太后的立場上。果然,皇上順利的登上了皇位,我也算是一大功臣。”
“哦?”徐玉忍不住哦了一聲,暗想著原來那個老皇帝還早就立下了太子,而太子竟然也在皇上駕崩兩天後跟著一病嗚呼。看樣子應該是太后下手殺了他——以當時太后的身手,殺個不會武功的太子,實在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當然,以此情況他的猜測完全有道理,但他卻不知道,他的猜測卻是完全錯誤的。
歐陽雲鶴也有一點沒有說,就是當時他擁護的是漢王趙胤煦,而不是現在的皇上趙胤熙。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皇上登上了皇位,自然就得選妃——太后念老夫曾為朝廷出過力,又知道我有一個女兒,還略有幾分姿色,所以就讓我把女兒送進宮去。這等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老夫哪有推卻的道理。於是回到了家中,跟內子小女一說,內子自然也是高興,卻沒有料到,小女卻一個勁的反對,並且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了,無論如何,死也不會進宮去。我想著憑他是誰?又怎麼能跟皇上相比。更何況,皇上生得英俊非凡,風流倜儻,又正值年少,當時老夫將女兒狠狠地訓斥了一翻,自回稟太后,擇了吉日,欲送她入宮。就在大喜的前一天晚上,丫頭忽然來報,說是小姐自盡了——老夫當時就嚇得慌了手腳,忙急急和內子一起到了小女的房裡,卻見小女安好的躺在了床上,但脖子上卻有著一道深深的勒痕;而在旁邊,另坐著一個黑衣女子,年齡也與小女相仿,生得一張小小的瓜子臉,大眼睛,氣質高雅嫻靜,美麗非常。老夫不解的看著那個陌生的女子,這個時候小女掙扎著坐起來,哭著叫著說她死也不會進宮,因為她已經有了身孕。”
徐玉“啊”了一聲,心中已經猜到,必定是那個黑衣女子用移花接木的手段,代替歐陽明珠進了宮,也就成了今天的皇貴妃。
歐陽雲鶴說到這裡,忍不住搖頭苦笑,尷尬地道:“小王爺莫要笑話,老夫教女無方,導致弄出了這等未婚先孕的醜事。當時老夫就慌了手腳,要是我把女兒送進宮去,皇上就戴了現成的綠帽子,若是不送她進宮,欺君之罪,我也擔當不起——正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那個黑衣女子就盈盈的走到我面前,施了一禮,笑著說她本是江湖女子,父母雙亡,如今被仇家追殺,無處可避,不如就由她頂替小女,進宮而去,這樣一來,小女就可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她也可以躲避仇家,並終生有靠。老夫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小女就連連叫好,內子素來寵她,也是同意。老夫想著若是此事將來被皇上知道,也一樣是死罪,但如今不送小女入宮,或者就算是送,都還是免不了一死,所以權衡之下,暗想著只要她入宮,不讓人識破了身份,就可保住我歐陽一家,而且她容貌美麗,遠勝小女,更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尚且不及,於是就冒險把她送進了宮中。”
歐陽雲鶴一口氣說到了這裡,忍不住大大地嘆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灌了口茶,道:“小王爺,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小女後來如願以償,嫁給了錢家,幸好我那女婿也是個痴情種,倒是沒有白辜負了小女對他的一片心。如今你已經知道事情真相,若是你想要檢舉,老夫也認了,但希望你放過小女一家。”
“原來是這樣,難道這麼多年以來,皇上都沒有懷疑過嗎?”徐玉好奇的問道,那個趙胤熙絕對知道他的皇貴妃是冒牌貨,而不是真正歐陽家的小姐,但他為什麼從來不追究?
“沒有——皇上對她寵愛得緊,若非她自己推辭,早就被封了皇后了,又怎麼會懷疑她的身份?老夫也因此在朝中平步青雲,步步高昇!”歐陽雲鶴苦笑道,雖然他現在官居一品,但每在午夜夢迴之時,卻常常心驚膽戰,惟恐哪一天事情敗露,抄家砍頭那自然是不在話下。
徐玉深思了片刻,終於問道:“那你知道她本來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歐陽雲鶴點頭道,“她說她本名叫逍遙!”
徐玉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黑,正如他所料,那個皇貴妃,果真就是上官轅文和趙胤煦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的隱湖逍遙,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兒,不但是他的皇姨娘,更是他的師姨。
老天爺怎麼能跟他開這等玩笑,他居然愛上了他的師姨?
“小王爺,你怎麼了?”歐陽雲鶴看著徐玉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