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殺了我全家!”
離淵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他不是沒有見過白花朝的手段,但是他從來沒有把這些和白樂天以及耿星河聯絡起來。
而現在,耿星河卻要強迫他把這一切都看進眼裡,記在心裡。
他的聲音乾澀:“他做了什麼?”
“他殺了我的父母,把我帶回去,自己奪舍成個孩子,我們兩人像是兄弟一樣長大。他奪舍的事情只有那三個修僕知道,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後輩。”耿星河搖了搖頭,“可是紙包不住火。就算是白花朝,他有時也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所以耿星河知道了真相,把離淵捲進了整件事情裡。而離淵自己更是陰差陽錯,愛慕上了白小少爺。
離淵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面對對方,更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面對白小少爺。
“你確定麼?”
“我要是不確定,我又有什麼理由這樣恨他?”耿星河苦澀地說,“這裡是我的家……是我長大的地方啊。”
離淵無言以對。除此之外,他的確也找不出別的原因來解釋這一切。
但他還沒有死心:“至少你應該親口問問他。”
耿星河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差點要跳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去問他?!他會殺了我!”
“你應該問問他。”離淵說,“至少現在,這麼多次,我從來沒看出他要殺了你,是你要殺了他。”
“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
“按照你的說法,我覺得他什麼都應該知道。”
耿星河愣住了。
他頓了好久,微微軟化地問:“如果他殺了我呢?我可沒有第二條性命可以用來嘗試了。”
離淵不由好笑。他偷襲被抓的時候一臉大義凜然不畏死亡,到現在反而畏手畏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怕死還是隱隱知道白樂天不會殺他。但無論對方是什麼想法,離淵都不打算放縱下去。他正色道:“他不會殺你的。否則我饒不了他。”
耿星河:“……”
耿星河:“哥們兒你以為你是誰?你饒不了他,難道他會在意麼?”
耿星河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心想著嘲笑離淵,但他和離淵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人竟然接了這句話:“我會在意。”
耿星河猛地轉過頭,然後和同樣看過去的離淵一起愣住了。
離淵努力平穩著聲音叫道:“樂天?”
白小少爺走了過來:“我會在意的。曙天,把你的問題說出來,如果我可以回答,我就告訴你。不過我認為我對你仁至義盡了。”
白樂天說話和平時全不一樣,離淵望著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而耿星河的驚訝被憤怒所取代了:“你到現在還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麼?那我問你,我的父母是不是你殺的?!”
白樂天閉了閉眼睛:“你以前問過我這個問題。”
“對,那個時候你還不叫白樂天……”
“我沒有回答你。”白樂天打斷了他,“我沒有回答你,因為我不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沒錯,我殺了你的父母,但是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耿星河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離淵拉著肯定已經衝上去了,“不錯,你是問心無愧,你從來不在乎修士的性命!我的父母肯定也是這樣,只是因為他們是修士,就應該被你殺死?!”
白樂天抬起頭:“誰說我因為他們是修士就殺了他們?”
耿星河愣了一下。他的確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但是按照白花朝一貫的手筆,他理所當然地得出了這個結論。現在對方說不是這麼回事……“那你為什麼殺他們?!”
“因為他們要殺我。”白樂天說,“準確地說,是他們讓還是凡人的你來殺我。”
耿星河目瞪口呆。
白樂天娓娓道來了過去的事情:“你的父母覬覦香山界,又知道我愛凡人。他們便生下你,不給你靈氣,你出生的時候便是個凡人。養了你幾年,給你一把匕首,丟在我家門口。我心軟撿了你,誰知道你一刀就朝著我的脖子抹過來……我這個身體本來就是凡胎肉身,那一下子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我重新奪舍後自然殺了兩個仇人,可憐你孤苦伶仃,這才把你留下的。一開始的確並不情願,但我後來很喜歡你。讓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是我已經仁至義盡。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都隨你。如果你要殺我,我是要反抗的;如果你要走,我不再留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