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入大門之後,又步入了一個小院,待到守在門前的職方司知事走上前來的時候,言紫兮隱約覺得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可是,那副面容,卻較為陌生,她確定自己並未曾見過這個人,她不動聲色地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瞧見對方腰際的一枚朱雀紋飾的玉佩,想起當日南宮凜與自己言說過的一些往事,言紫兮立刻就判斷出了這位職方司的知事的真實身份--竟然是當年王家的家主王攸遠!
便是當年王皇后的義弟,算起來應該是南宮凜族舅之人。
言紫兮曾經聽南宮凜提到過,當日的那些暗衛,便是由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暗中訓練的,這個人,也是南宮凜的生母王皇后替自己的兒子留下的財富之一。
不過,因為王皇后的關係,所以,王家後來多多少少受到了牽連,所以,言紫兮大概能夠猜到對方此時改容換貌的緣由,怕是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吧。
不過,既然南宮凜寧願冒著這樣的風險讓他擔任職方司知事這樣重要的職位,想必這個人,絕非傳聞中的庸才。
思即若此,心中對此人更多了幾分敬重,而且從方才守門的職方司武官的言行舉止就能夠看出,這個人治下有方,很有些本事。
她衝對方點了點頭,笑了笑,在經過對方身旁的時候,用著只有彼此可聞的聲音小聲說了句:“舅舅,日後可要勞您多多費心了。”
王攸遠先是一怔,隨即面上漸漸浮現出一縷笑意。
(111)明碼標價
待到言紫兮和墨傾推門而入,白虎堂內原本端坐的眾人都齊齊側目,大家都詫異地瞧著從外廂緩緩走來的兩個女子。
對於白虎堂內清一色的男性來說,如今出現在門口的言紫兮和墨傾,明顯是兩個異類。
只是,在場眾人在看清她們倆的面容之後,都無法對這兩人出現在這裡的資格表示懷疑。
坐在最上首的南宮凜衝言紫兮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去,而墨傾,環顧四周之後,徑直走到餘堯身邊坐了下來,言紫兮左右環顧了一下,卻是在大師兄葉凌風身旁坐了下來,南宮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徑直進入主題:“紫兮,此番叫你來,是因為有大事需要徵詢你的意見。”
言紫兮方才已經聽那崔公公提到過,似乎是大燕國內亂了,而她,兩次深入大燕,而且與大燕國的很多人都有過接觸,倒是算得上對大燕國的情況較為了解的人,想必南宮凜叫她來,也是為了要從她這裡瞭解一些大燕國的情況,她甚至有種感覺,這次大燕國內亂,徐喬宇怕是
她點點頭:“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這時,王攸遠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方封了蜜蠟的竹筒,似是剛剛才收到的。
言紫兮這才明白他方才出現在門外的緣由。
只見王攸遠動作敏捷地將那竹筒拆開,從內裡取出一方紙條來,掃了一眼,言簡意賅地對在場眾人說道:“最新收到的訊息,因為大燕國的皇帝猝死,太子在鎮國公獨孤澈和大燕隻手遮天的組織‘無雙’的支援下,已經在大燕的都城登基為帝,但是,右相徐長書和軍方的一些將領,認為太子昏庸,不堪大任,轉而擁戴之前被廢的前任大燕國皇帝之子東單王,並且認為大燕先帝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打著匡扶大燕皇室的旗號,要求撥亂反正,將帝位還給東單王。兩方勢力已經拉開人馬各自為政,並且在大燕重鎮興慶首次交鋒了。”
在場的所有大靖人心中自然是暗自叫好,大燕是他們的宿敵,聽到宿敵政局不穩,開始內亂,對於大靖來說,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時,卻又見王攸遠從袖中掏出另外一個竹筒:“不過,還有個不好的訊息。”
“大齊國似乎提早一步得到了訊息,已經先於我們採取了行動,而且大齊國似乎與大燕國其中一方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已經有數十萬人在邊境集結,怕是要打算出兵替大燕國平亂了。”
這個訊息的確不是什麼讓人樂見的,眼見敵國內亂,另一個遠鄰還想借機分一杯羹,這讓大靖人情何以堪?難道作壁上觀?
就在這時,居於上位的南宮凜倒是淡然開口了:“其實今日召集眾卿來此,正是有一事要與眾卿商議。”
他拍了拍手,一直伺立在一旁的董公公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來,在南宮凜的示意下,董公公當著眾人的面,尖著嗓子把那封密信給唸了一遍,讓在場所有人感到詫異的是,這封信,竟然也是來自大燕。
這是大燕國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