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鳶愣了愣,“你說……你是重生的?”
“對,鳶兒知道我為何毫不懷疑的相信你嗎?正常人聽到這種話,第一反應應該是懷疑吧。”
“為……為什麼?”
顏鳶心頭浮起一種預感,果然。
“因為你說的那本書,與我前世的經歷一模一樣。你知道睚眥神獸吧……而我……是他,也不是他。”
他說著,沉默了一下,緊緊攫住她的雙眼。
“鳶兒也許……無法接受我的身份。”
“你說,無論你是什麼人,如今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
胤睚一雙瞳孔輕微的收縮了一下,語氣有些欣喜。
“是嗎……那我說了……鳶兒可不要離開我啊……”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顏鳶信誓旦旦的說道。
她不能保證的事太多,而如今回不了家的她,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離開他,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是睚眥神獸,黑暗部分的化身。”
時間似乎又從此刻開始倒流,回到了數萬年前。
那是一個戰火紛飛,正邪對立的時代。
每一個人的體內,都存在邪惡的一面。
當時有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女神,一心只想引出睚眥神獸體內黑暗的一面,說要讓他釋放真本天性。
而當時處於鼎盛時期的睚眥神獸,愛上了這個女神。
可當時的睚眥神獸是個胸懷天下的神,他怎能允許自己為了一己私慾而聽從女神,自此無限放大那讓他最為唾棄的黑暗自我?
於是為了壓制自己體內的黑暗面,讓自己更加博愛天下,感覺自己已經要壓制不住對女神愛的睚眥神獸,在無法控制的獨佔欲的折磨下,陰暗面不斷擴大。
他決定摒棄情愛,拋棄黑暗。
自此,在不為人知的時候睚眥神獸被一分為二,一個代表無盡的光明,善良博愛,擁有高高在上的權勢地位,受人尊敬。
另一個則被為了防止黑暗面復活的睚眥神獸打碎了內丹,分別藏匿到三處,一處與魂魄放在一起,一處用來鎮壓在戰爭中死去的女神,還有一處……
用來鎮壓無數魔物。
光明的一半完全脫離了黑暗,成為一個全新的睚眥神獸,黑暗的一半在無數怨恨與黑暗的薰染下愈發黑暗,自此世界上有了兩個完全對立的睚眥神獸。
光明的睚眥神獸在臣民的叛亂下死去,黑暗的睚眥神獸在陰暗是角落裡復甦。
其實光明的睚眥神獸在大戰與追殺中身負重傷,確實已經死去了。
後來出現並攪動整個大陸的,是失去了光明睚眥獸束縛,成功離開封印之地的黑暗睚眥獸。
而他,在前世臨死前才得知自己身世,但那時已經迴天無力,於是滿懷著無盡怨恨的黑暗睚眥神獸,又一次在封印之地復活了。
“所以說……你也是睚眥神獸?”
顏鳶驚異的看著胤睚,好似第一次認識他般。
“嘖嘖嘖……不得了啊……這身世……嗚嗚……”
她突然被他略顯兇狠的吻住,後面的話全都被堵在口中。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讓我忍不住把你關起來。”
顏鳶聞言笑了,鑽到他懷中撒嬌。“知道啦。”
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正常人聽了這話怕是要覺得害怕,或者在這種有些病態的愛下感到窒息。
她卻只覺滿腔甜蜜快要漲到滿出來。
月上中天,夜風有些涼了,胤睚牽著顏鳶上了岸,二人換好衣服,在這唯美朦朧的月色下,並無一絲睏意。
於是這對才正式在一起沒多久的小夫妻手牽著手在月色下漫步。
偶爾有一絲月光透過樹叉落到樹林間,顏鳶並不急著尋找機緣,畢竟機緣這種東西是急不來的。
林子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偶爾有幾聲蛙鳴像是它的酣聲,聲聲入耳,滿天繁星下更顯浪漫。
二人走著走著,來到一棵參天大樹下,顏鳶突發奇想指著大樹一根最為粗壯的枝丫,對胤睚道。
“今晚我們就睡在那上面吧?”
“好。”
胤睚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卻在即將準備抱著她飛身上樹的時候被扯住了袖子。
顏鳶一雙烏黑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
“你是睚眥神獸,那你……能讓我看看你的真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