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與京城相比只是個小地方,京城在繁華富貴的同時也是天底下規矩最多的地方,哪怕這兒的小哥兒同樣可以出門,卻比豐城講究的多。喬墨倒為此感到慶幸,至少他可以以此為由安心呆在齊家,不必擔心司徒煊熱情相邀。
如今他對於司徒煊,怨恨倒談不上,卻十分的忌憚,也有幾分畏懼。
齊楠是原身的阿麼,但喬墨自己並無法感同身受,由此也不會感到仇恨的情緒。然而司徒煊很可能對林正做了什麼,這令他無法不心生觸動,也無法再平靜無事的面對對方。
只希望齊韞能儘快查個明白,也希望林正能吉人天相。
在齊家閒了幾天,喬墨總是止不住胡思亂想,幸而有安安時時分散著注意力,否則頭都要疼死了。
這天正和江氏坐在花園裡曬太陽,興趣不高的聽著江氏講京城諸家傳聞。
喬墨興致不高很好理解,他本來不是個八卦的人,何況還是聽根本不認識的人的八卦。江氏給他講這些,一是作為談資,使得兩人對坐不至於尷尬無言,二來是受了自家夫君交代,而大少爺齊瑋則是聽了齊韞吩咐。
齊韞仍是想將這個唯一的外甥留在京城,特別是現今林正很可能已身亡,外甥一個人帶著個孩子遠在異地,但凡有個什麼事自家也鞭長莫及照顧不到。只是眼下不好明說,便先讓他知道些京城諸事,為以後做些準備。
喬墨並不知道這些,只以為小哥兒夫郎們都聊這些東西。
江氏見他悶悶不樂神思不屬的樣子嘆口氣,驀地提議:“你來京城好些天了,還沒出去逛過,不如我帶你到外面走走。”
喬墨有些心動,主要是心裡煩悶,又總不出門實在提不起勁。
江氏見了他的神色,又笑著說:“安安不用擔心,這麼多人看著呢。”
“嗯。”喬墨想著安安確實聽話,也不認人,新竹清泉兩個帶孩子比他麻利多了。
稍時兩人邊同乘馬車出了府。
四月剛入夏,天氣不冷不熱最是宜人,街上行人很多,商鋪林立,很是熱鬧繁華。馬車行至街口停下,兩人下車步行。此番出門只江氏帶了貼身小侍,另外帶了幾個護衛,其中便有何云何宇,主要保護的便是喬墨。這幾個人只稍隔些距離跟在後面,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並不顯眼。
江氏做主領他閒逛,遇到合心的就買下來。
喬墨起先並無興致,逛了一會兒想起該給舅舅家買些東西,於是就選了幾樣。雖說他的家財放在京城根本算不了什麼,可他家小用度不多,手頭閒餘還是能買幾件看得過眼的禮物。
東西都交給後面的護衛,先送回了馬車上,免得逛街累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澄哥兒,你瞧,這是戶部的鋪子。”
齊家的稱呼喬墨一般都是喊原身本名,喬墨也沒說什麼,原身留下的除了這具身體,也就只有這個名字了。
江氏指的這間鋪子是兩間門面,並不奢華顯眼,規規整整,上頭掛著個牌子:溢彩糖果鋪。待走進去一看,店鋪裡邊擺設的十分明亮簡潔,各色糖果用一層半透明的糯米紙淺淺的包裹了一層,整整齊齊的碼放在糖果槽裡,顏□□隱還露,朦朧漂亮,引人注目。店內大半空間都擺設著雅緻桌椅,設了盆栽花草,懸著詩畫山水。
店中一側的桌旁已坐了兩位客人,桌上擺著四隻潔白如雪的小瓷碟兒,每隻裡面皆有兩顆靜靜置放在糯米紙上的糖果,在白瓷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顏色鮮亮、氣味香甜。
只見兩位客人品嚐了糖果,很滿意,對店夥計吩咐兩句。少時那店夥計就捧來幾隻大小不一的盒子,交由兩位客人的侍從,收了不菲的銀兩,恭送二人離去。
喬墨仔細看了那裝糖果的盒子,是木頭做的。什麼木頭不知道,但看上去樣式簡單大方,上有刻花,樸素雅緻。
看來戶部售賣的糖果價格不便宜,對包裝銷售也很下功夫。
也對,若是按照喬記的價格來賣,對於京城這富貴之地來說,過於廉價了些,反而不容易賣的好。人們總有種心理,貴的才是好的,物以稀為貴。相反,喬記開在縣城,在京城看來低廉的價格卻已是較高了。
早先也聽方錦年提過,他要將糖果鋪子在全國各大城市鋪貨,像縣城是不會上貨的。其中有物以稀為貴的關係,也是考慮到喬墨的喬記,若縣城一鋪貨,同一個縣城裡兩家鋪子賣一模一樣的糖果,卻是高低不同的價格,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