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華哭笑不得道「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啊!這次都引起市裡的關注了。」 陳興安道∶「市裡是應該好好關注一下長興的問題。」 此時副院長袁佩強也在幾名助理的陪同下朝這邊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袁佩強主動過來向陳興安打了個招呼「陳書記!」 陳興安非常敷衍地點了點頭「你來得可真及時。」 他打心底看不起這種僱傭兵,民營老闆聘請的幫手罷了,就因為公私合營,堂而皇之地混進了長興,什麼副院長?沒有資本拾轎子,你算個屁的副院長無非是資本家豢養的狗而已。 袁佩強道「我剛剛在高新區考察……」 「一塊空地有什麼考察的?你們聊吧,我一個個人抓黨政工作,你們這麼多副院長好像比我還忙。」 袁佩強心中充滿了不屑,你不就是個混體制的老油子,你給長興做了什麼貢獻? 陳興安向高新華道∶「趙院長呢?醫院發生這麼大事情,他不回來解決嗎?」 所有人都覺察到了陳興安的轉變。 趙飛揚其實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但是他又改變了主意,事件已經發生,他就算趕到現場也毫無意義,而現在最重要是向上級領導解釋。 他能夠想象到分管領導此刻必然是不悅的,長興今天的抗議造成的不良影響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趙飛揚意識到簽訂合同已經刻不容緩了,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只會出現越來越多的阻礙,他必須當機立斷解決員工關注的問題,他必須要儘快簽訂合同落實合作,他必須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清廉。 前任院長顧厚義也看到了長興內部抗議的新聞,他因此而感到憂心忡忡,在他的眼中長興就像即將出嫁的女兒,不知未來的命運將會怎樣?偏偏他這個曾經的家長已經被清除出去,他只能擔心,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顧厚義時常在想,如果自己還在長興,會不會做出和趙飛揚一樣的抉擇?至少他和趙飛揚在一點上是相同的,他們都認為長興必須需要改革,只是他不會做得像趙飛揚這樣激進。 雖然顧厚義無數次提醒自己不要再關心長興的事情,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經過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向長興的病房大樓看上一眼。 康健的裝修工程即將完成,可是原本已經答應合作養生館的許長善,卻突然反悔了,以身體為由婉拒了顧厚義的邀請。 顧厚義這段時間和許長善來往頻繁,他還是想和許老先生見上一面,搞清楚他改變主意的原因。 因為旁邊開了社群門診,回春堂的生意日漸冷清,顧厚義到的時候,許長善正在後院餵魚。 望著一條條在水池中來回遊動的錦鯉,許長善露出會心的微笑,院子裡的楓葉正紅,水池對映出天光的倒影,看上去,仿若白雲飄在水中,五彩斑斕的錦鯉徜徉在浮雲之中。 秋風吹過,一片楓葉飄入水池之中,宛如一葉輕舟劃入天水之間,恍惚間分不清雲在水中還是魚在雲中。 顧厚義讚道∶「這魚養得真是不錯。」 許長善微笑道∶「有些時候感覺魚要比人活得自在。」 顧厚義道∶「談不上自在吧?」在他看來,這群魚養得再好,它們也只能生活在這小小的魚池之中,世間萬物無不向往自由,魚也不會例外。 許長善猜到了顧厚義想說什麼,淡然道∶「其實世間萬物誰又能談得上真正的自由呢,我這一生的多半時間都在經營回春堂,這回春堂就是我的魚池,當初你想我離開舊址,其實我離開就可以獲得自由,最後我雖然離開,可是已經習慣了這方天地,於是又做了一個新的魚池將自己困住。」 顧 厚義啞然失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所有的青春和熱情都消耗在長興,離開長興之後,自己完全可以放開一切,享受難得的自由,可是他卻選擇前往康健,說得是發揮餘熱,可真正的原因呢?還是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享受管理和權力。 顧厚義道∶「許先生擔心受到制度的約束嗎?」 許長善搖了搖頭「只要活在世上,每個人都得受到約束,我只是忽然覺得,那種地方不適合我,多認識一個朋友就多一分生離死別的憂傷,我時日無多,不想平添傷感。」 顧厚義點了點頭,明白了許長善心中所想,他也不想強人所難,微笑道∶「先生如果改變了主意,可隨時跟我聯絡,只要我在康健一日,就隨時歡迎先生到來。」 許長善感謝顧厚義對自己的看重,將他送出門外。 許長善轉身剛剛走入回春堂,身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許先生在嗎?」 許長善從聲音中聽出來人是昨天偶遇的喬老,慌忙迎了出去。 喬老果真是來給他送中藥的,昨天送許長善爺孫倆回家的時候發生了剮蹭事故,結果許長善的半袋中藥落在了他的車內,今天喬老專程給送來。 許長善道「喬老,您怎麼還專程跑一趟。」喬老笑道「你是中醫,那些藥材是為了治病救人,怕耽誤你用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