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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素琴在整理著剛弄回來的東西,夏川在院裡餵馬。

於文和一進門,正好趕上那匹馬撅尾巴灑下一串糞蛋兒,他厭惡地一捂鼻子,說道:“這搞的是什麼,怎麼還把馬拴到院子裡來了,快點送馬棚去!”

夏川站在馬頭前拔拉袋子裡的草料,冷臉說道:“府裡的馬欺生,放到馬棚裡怕被咬死!”

他一語雙關,噎得於文和直翻白眼,抿著嘴唇想到到,這小子的身份雖然是僕人,可是卻最不好惹,脾氣上來,直接弄死自己也有可能,所以還是少惹他為妙。

於是他不跟夏川多說,邁步向繡樓裡走去。

打從一進這個院子起,他就有點全身泛寒氣。當年發生的事情,雖然讓他得到整個於家,得償所願,可是卻也成為他一塊心病,每每聽到什麼“良心”、“報應”之類的詞就心裡發慌,覺得指的就是他。雖然已經十幾年過去,真相都已經被時間掩蓋,可是再次走進當年事發的院子,他還是忍不住去回憶大哥自盡、父親氣死時的情景。

他一邊走一邊寒毛髮乍,前胸後背湧出冷汗。同時也更加痛恨閆素琴,選在哪裡住不好,偏偏要住在這裡,這真是成心和自己過不去……

進到屋裡之後,光線暗了一些,閒置十來年的屋子,夏至和閆素琴、夏川剛住了一天,還沒有住出人氣,看著有些陰森,於文和站在門口不願向屋裡走。

他正站在門口躊躇,夏至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口說道:“喲,‘爹爹’怎麼這麼有閒,竟然到我們這裡來了。”

看到她出現,於文和又被嚇了一哆嗦,驚恐地看著她,結巴道:“你、你這丫頭,怎麼不聲不響就出來了!”

夏至低頭往腳上看了看,說道:“哦,我剛換了雙軟底的鞋子。”

於文和站在門口心慌了半天,這才抬腳走進裡面。

夏至便也走過來,也沒理於文和,自己先坐到椅子。於文和看著她皺了皺眉,說道:“我可是你爹,你就這麼沒規矩,你養父是怎麼教你的!”

夏至挑起半邊眉毛看著他,說道:“怎麼教的?就是這麼教的,我養父可疼我了,我想怎麼樣他都答應,怎麼,難不成你這親爹,還不如養父疼我!”

“你……”

於文和無奈,只好也在旁邊坐下,說道:“筱曼,你和我說話,能不能別總這麼話裡帶刺,好歹我也是你親爹!”

夏至歪著肩膀,佯佯不睬道:“沒有啊,我和誰說話都這樣,不信你問我娘,跟我養父都這樣的,他從來不怪我!”

於文和又被噎回去了,坐在那裡翻著眼皮轉了轉眼珠,說道:“筱曼,聽你所說,你養父對你確實很不錯,他把你養這麼大,著實不容易,爹想當面謝謝謝他,你能什麼時候有時間,帶我去見他啊?”

夏至瞄了他一眼,說道:“唔,謝他當然應該了,而且我也和他說了,就算我回到於家來,也還是他閨女,我在於家住一陣子,也要回他那裡住一陣子呢,只是你去見他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你把我從他那裡‘搶’回來,我養父正傷心呢,捨不得怪我,便覺得是你的不對,你要是去,他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我看還是等他消消氣再說吧。”

於文和琢磨了一下,“女兒”說得也有道理,換作是自己,養了十來年的孩子,付出那麼多心血,長大了突然回到親生父親那裡去了,自己不要氣死才怪,別說是那孩子的父親,連那孩子都想打死。

想著說道:“嗯,要是他實在生氣,那就先不見也行,只是我總得告訴我他是誰,萬一以後生意場上見到了,我也好避諱一點,不然萬一起了衝突,豈不更要開罪他。”

夏至說道:“這你放心吧,我養父不是做生意的,你做什麼生意都遇不上他,不用擔心!”

“不是做生意的!”

於文和暗驚,要是不做生意還有錢,那肯定就是當官的,如果是當官的,能資助女兒到這個地步,最小也是縣令,好一好就得是知府什麼的,那可真就更不好對付了……

想著他再次試探道:“那你養父是在哪裡做官的?也我好告訴府裡的人,在他的地盤裡生意時小心一點,別做出格的事給他惹麻煩。”

夏至又挑了挑眼皮,說道:“沒事,爹想多了,你的生意還沒做到那兒呢,等做到那裡,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於文和暗惱,心想這死丫頭的嘴怎麼這麼嚴,自己這麼問她都不說,故意跟自己打啞謎,是故作神秘還是不敢和自己說,漏了底對她不利?

夏至見他問東問西不耐煩,站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