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說道:“不早了,新郎都進門了,你快點蓋上,別想他一會兒到這屋來。”
夏至說道:“才不會,他被人盯得可緊了,怎麼可能亂跑。”
說完自己把蓋頭掀起,歪頭向門外聽著聲。
那邊的屋裡,夏川正在進行拜見岳父岳母的儀式,似乎是改口的時候,外得眾人一片大笑。
夏至在心裡暗想著,也不知道這些人笑什麼,夏川一直就叫著“爹”和“大娘”好吧,估計他自己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想到這件事,她忍不住又有些臉紅,想到夏川之前跟自己說,早就把爹當成岳父的事,又暗恨這小子太壞。
她這裡正想著,門外已經有人在催:“新娘子請快一點,新郎官來接親了!”
夏至想著自己已經準備好,便要起身出去,卻被身旁的喜婆們按住了,其中一個說道:“新娘子還真是著急,這才第一遍而已,還有兩遍才能出去呢!”
夏至這才知道,這不過也是儀式之一而已。
就這樣那邊屋裡歡聲笑語,不知都在做些什麼,門外也在接邊催著。
又催過了兩遍,喜婆才又把夏至的蓋頭蓋上,扶著她小心地出了屋門,來到廳中夏川的身邊,和他一起拜別爹孃。
夏至本來沒有太傷感,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把出嫁當回事,可是當她和夏川跪在夏連成和於鳳萱的面前時,已經忍不住哽咽出聲,說道:“爹,娘,女兒要走了,你們二老多保重,以後、以後女兒不在家……”
說到這裡她竟然說不下去了,爹孃就一個孩子,自己卻嫁出去那麼遠,自己不在家,讓他們指著誰?
於鳳萱淚溼眼眶,卻接著她的話說道:“九兒不必擔心,爹孃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只要你好好的出嫁,以後恭順公婆,早日為邵家添丁得子,爹孃就安心了!”
夏川跪在夏至身邊,看她哭成這樣子實在心疼,輕輕抓她的手,握了又握,跪在那裡對夏連成和於鳳萱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好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夏至的,也會早日回來接二老,到京城裡去住,和夏至一起孝順二老!”
夏連成點著說道:“誒,誒,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們就什麼都好,你們不用惦記……”
媒婆見時辰已到,過來扶起來兩人,道:“吉時到了,新人該上轎了。”
夏至和夏川一起向外走,其他人便在後面相送。
到了這時,於鳳萱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哭得夏至更加揪習,蓋頭下的臉已經糊成一團。
於彩怡見狀跟在她身邊勸,道:“姑媽別哭了,姐姐和姐夫說以後會接你們過去,你們有什麼好傷心的。”
於鳳萱強忍淚水,說道:“嗯,嗯,姑媽不傷心,姑媽是高興、高興!彩怡啊,你在路上要多陪你姐說話,不然她一個在轎子裡坐著太悶……”
於彩怡在她身邊旁著頭。
夏至出嫁要有陪嫁丫頭,本來從外面買了一個,可是閆素琴不放心,知道她到了將軍府裡之後未必會一切順利,便把巧蓮給了她,巧蓮從前在於府的時候便侍候過夏至,對夏至的心思和性格都比較瞭解,用起來也順手,而那個新買的丫鬟便換給她了。
現在巧蓮和靜桃一起給夏抱著貼身細軟,陪她來到轎邊。
夏至和夏川再次向父母拜別,向乾孃、大伯等人辭行,葛力等人也和大家道別之後,夏至被扶上八人抬的大花轎,轎子起來,在從人的送別聲和鼓樂聲中向村外走去。
看著女兒離開,於鳳萱一頭扎進夏連成的懷裡,抽泣著說道:“連成,九兒走了,九兒走了……”
夏連成也兩眼含淚,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沒事的,沒事,又不是見不著了,大不了我們也去京城,京城那地方可好可熱鬧了,離得近了,你什麼時候想見就什麼時候見。
閆素琴等人又過來勸,和眾人一起把他們勸回屋去了。
再說夏至坐在轎子裡,轎前是夏川騎著高頭大馬,旁跟著巧蓮、轎後跟著於彩怡乘坐的馬車,再往後面是送嫁妝的隊伍,雖然說起來夏家沒弄什麼,可也不是一點沒準備,再加上那些人送的嫁禮全都在,也是好長的一串隊伍。
一路上吹吹打打,過了馬頭鎮,喜樂班子累得受不住,這才逐漸停下,默默地趕路。
夏至可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過了剛剛離家的傷心勁兒,在轎裡便坐不住了,而且大夏天蓋著蓋頭,穿著厚厚的喜服,她都快被悶死了,便把手串放在轎中,然後進到空間裡,扯掉蓋頭,把身上的喜服抖落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