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轉頭望向窗外,陰邪地勾了勾嘴角,“不過呢,希歐,我們威弗爾雖然沒落,但也沒低賤到會接納隨便什麼人的地步。”
希歐多爾張了張嘴,做出了“我”的口型,但什麼也沒說出又閉上了,好似還有什麼事猶豫著是不是該說出來。我皺了皺眉,身後的奧古斯汀先於我開口了。
“希歐多爾,既然你都來了還打算隱瞞什麼?別以為凌年紀小就好騙,我這是念著你我曾是情人提醒你一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明白……”希歐多爾把臉側向了另一邊,聲音有些含糊,“我怕……主人會不相信……”
“有什麼話就快說!”霍華德滿臉不悅地看著這個比他更早成為我的僕人的人,話語中聽得出他有種蒙羞的感覺,“相不相信等主人聽了之後自然會有判斷!”
希歐多爾合上了凹陷的眼,身體又一陣痙攣之後終於露出了下定決心的表情。
“艾塞克斯是……我母親的姓……因為父親說我沒資格用他的姓……因為母親是被逐出血族的……她愛上了教廷的人……咳咳!”
希歐多爾喋出了一大口血,刺目的紅色映在我視野裡,卻沒怎麼勾起我嗜血的慾望。我的頭腦中被他剛才有些沒邏輯的話弄得有點混亂,血族不都是單親家庭嗎?接受了初擁就有父親或母親,希歐多爾的母親被趕出血族,他就是有母親的血族了,那麼父親又是怎麼回事?以愛上教廷的人為恥,連帶一起摒棄孩子的,這個父親也是血族?那麼說難道希歐多爾是……
“……是的……我……是純血……”希歐多爾雙唇慘白,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乾澀地像在鋸木頭,然而他的話語內容卻是給我們巨大的驚愕,“我的父親是……貝赫姆斯……是達德利的……前親王。”
我聞言錯愕地回頭看了看奧古斯汀和霍華德,兩人也完全沒有想到希歐多爾竟有如此身世。純血,父親還是親王,這樣的希歐多爾竟然只是一個伯爵?!
“真是會隱藏實力,把我和奧古斯汀騙得團團轉!”我眯起眼,嘴裡放出毒言,心裡卻開始盤算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威弗爾勢必會增加一員大將。
希歐多爾沒有為自己辯護,只是有些悲哀地看著我,“我和特雷默殿下……”
才張口幾個字,又是一大口血染紅在被褥上。我看著他那喘息痛苦的樣子,決定讓他稍微好受一些,畢竟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這麼讓他死了有些不划算。我回頭吩咐霍華德找來了個傀儡送到希歐多爾床邊,希歐多爾幾乎失去理智般的咬穿了少女的頸動脈,貪婪而粗魯地吮吸著這可以延續一會兒生命的甘露。吸完一個人的血,他看起來好些了,我讓人把屍體弄走,示意他接著說。
“我和殿下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母親生下我後不久就死了,被她的那個教廷情人用火刑燒死了,嗬……”希歐多爾諷刺地動了下嘴角,那些血液使得他說話流暢了很多,但語氣依舊很低調,絲毫沒有他過去花言巧語時的激昂,“所以我從小長在父親的弟弟薩斯特侯爵的城堡裡,特雷默殿下是他的孩子,我們的關係就像兄弟一樣。但是殿下一直很努力,不斷的提高自己的力量和地位,不像我,知道了身世後就開始遊手好閒,反正母親死了,父親也不要我……”希歐多爾的眼睛沒有看著我們中的任何一人,目光有些空洞,找不到焦距。
“父親那個時候就看好特雷默殿下繼承他的王位了,對我則依舊不聞不問,甚至在大戰結束時,他被聖力燒成重傷瀕臨死亡時也只准許了特雷默殿下的探望。那是父親臨終的最後一面,第二天特雷默殿下便登基了。”希歐多爾頓了頓,一會兒又急促地咳嗽起來。
“所以你小時候的兄弟就變成了你的族長,命令你來與我們拉上關係好偷魂晶麼?”我的手撫弄著髮束的尾梢,有些嘲諷地問。但希歐多爾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他自己的故事。
“後來有一天殿下來找我,他有些醉了一般對我說了很多話。他說他奪了本該屬於我的王位,問我恨不恨他;又說他不會用親王的身份過分地壓制我,只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後無論我想去哪裡做什麼,他都不會再管。於是我答應了。他說德爾維爾殿下不在了威弗爾不行了,他要讓達德利取代威弗爾的位置,所以他需要那顆也許在美國的魂晶。”他似乎笑了笑,“其實我從小時候起就很佩服特雷默殿下的,所以很爽快地與他立約一定會把魂晶弄到手,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流放,因為那個時候殿下他還愛著我的父親,他不想看到擁有酷似父親的容貌卻沒什麼力量的我一直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