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意要搬回寢室住,我當然是想挽留,臭小子嘴裡卻在不停的嘟囔著什麼“寢室費都交了不住多浪費”之類的屁話。
送他回寢室在門口剛巧遇見正要出門的張寵,那B對我倆視而不見,夏木一時間無法接受張寵如此冷漠的態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張寵匆匆跑去赴約的身影“看J8呢?走上樓!”我扶著他的腰,瞄著他的側臉,他眼睛裡噙著的淚水清晰可見。
畢業後的某一天我和夏木平躺在床上我問他究竟喜歡張寵什麼,他說他也不知道,他說那種感覺很奇妙,記住了便再也忘不掉。
夏木說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意味著這個人多麼帥、多麼有地位、多麼有錢,只是在你需要愛情的時候他恰巧出現了而已。夏木說他喜歡上一個人永遠都找不到喜歡那個人的具體的理由,在他眼裡理由這個東西未必就比感覺可靠多少,渾身上下充滿著不確定性,今天它可能是相愛的理由,明天也很有可能就會變成分手的藉口。
82、
夏木的手機已經安靜半個月之久,他最想盼望的那通電話至今都未出現。
“我出院了”
“我回寢室了”
“你看見我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
“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你有女朋友了,對嗎?”
“我呢?”
“張寵,我腰疼”
堆積如山的話語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他還執意的等著,等到傍晚、等到熄燈、等到夜深。
他總會不停的掏出手機擔心是不是手機鈴聲調得太小簡訊來了自己沒聽到,於是不停的按著音量按鈕,直到那個按鈕被按得凹陷下去;他懷疑是不是電話欠費吞掉了對方的回信,於是不停的撥打10086查詢;他擔心手機停電、他擔心睡過頭錯過接聽。一夜又一夜,不該出現的終究沒能出現。
83、
期末階段學生的課程不多,張寵出現在課堂上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他翹課偶爾是在寢室裡睡懶覺,偶爾是去陪女朋友上課,經多次觀察在下課的時候夏木總能看見張寵從另外一間大教室裡跟女朋友出雙入對。
夏木和張寵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他眼睜睜看著張寵跟別的女生稱兄道妹,他眼睜睜看著張寵在女生寢室樓下喊著女友的名字,他眼睜睜看見東區食堂二樓一個戴眼鏡的女孩用嘴接著張寵送進去的飯。
只是夏木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的關係可以如此脆弱,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嗎?
“張寵,吃完飯我想和你去圖書館”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夏木,張寵沒有任何防範只是驚慌的看了看對面的女朋友,乾咳一聲“我晚上有事兒,你自己去吧”
夏木不是一個勇敢的人,能說出這番話,他需要莫大的動力,這動力來自他內心對愛情的憧憬嚮往。
也有人一定會說,既然人家不喜歡你何必死纏爛打,何必苦逼自己,對於深陷其中的人,只要他不肯回頭任你如何點都是點不醒的,何況,愛情本來就由不得人清醒。
在未得到之前,我們總是錯誤的以為苦難是對心智的考驗,殊不知這套理論,在愛情方面行不通。
84、
南京的冬天終於來了。
南方沒有暖氣,屋子裡陰冷陰冷,灰濛濛的天更像是上了一層汙垢的玻璃,永遠都擦不乾淨。
夏木跟張寵之間的關係也漸漸迎來霜凍迎來冰封期。
開學近半年市場營銷兩個班級除了張寵、馬濤之外,夏木幾乎跟誰都不熟,下課後他跟屁蟲一樣尾隨在張寵大隊人馬的身後,輾轉於各個教學樓。
2005年12月17日,夏木在日記中把那天叫做“黑色星期六”
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夏木跟在張寵大隊人馬的後頭,看著眾人說說笑笑,文敏同學嘴裡不斷蹦出“嫂子、約會、旅店”之類越聽越敏感的詞語,面對姍姍、際洋等人的質問,張寵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們要去旅店了”夏木心灰意冷,他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腦子裡不停閃爍出張寵在床上揮汗如雨的畫面,他耳朵裡甚至能聽見吳遠輝刺耳的呻吟。
他想去阻止,於是就不停的纏著張寵偷偷的跟在他身後,他看著人家情侶二人進入超市、看著人家情侶二人在情人坡的桃樹下散步、看著人家情侶二人在食堂裡你儂我儂、看著人家情侶二人從大坑裡拎出大包小包的美食,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夫妻二人走進那個寫著“賓館”的大樓裡。他無能為力的站在樓下,看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