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睡著了。
阮萌支著下巴看他的睡顏,看著看著,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他不在了,她坐起來想,他應該去幫肖之然解決事情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管是施雨澤還是肖之然,他都幫忙,還給自己找了份工作。
他以前可是說,工作就是奴隸制的體現。
阮萌反駁他說,大家靠工作賺錢買房買車買東西,實現人生目標。
然後他說,那就是多了幾個步驟的奴隸制。
“……”她心情複雜,起來後決定去找謝飛舟,看看他過的怎麼樣。
可她去哪裡找他?
別墅裡沒有她的衣服,沒有她的東西,連畫室都沒有了,他肯定把她的東西扔掉了,再把她的畫燒掉,他就是這麼小心眼。
她沒辦法,偷穿他的衣服,新開了一件黑色T恤,下|身是條牛仔褲,走出去也不算突兀,就是不要想和別的女孩比美了。
阮萌走著走著,來到了一間畫廊,畫廊裡的工作人員正在忙,這裡即將展出一位畫家的個展。
展覽策劃人員指揮著員工,當員工把畫搬過去時,露出了她的臉。
“學姐……”阮萌好久沒見到她,見安蕾精神奕奕地上班,不好意思打擾她。
有人推開畫廊的門,年輕帥氣的青年笑著說來看工作進度。
安蕾帶著謝飛舟參觀,見他們工作搭檔的不錯,阮萌放下心來,轉身,面對著燦爛陽光,她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回到家,李若非沒回來,她無聊地看著電視。
門開啟了下,他回來了,徑直走到客廳,皺著眉關掉了電視。
“連電視也不給人看,小氣。”阮萌委屈地說道。她現在和坐牢沒差別,坐牢還能給一個小時看新聞聯播的時間呢。
過了會,門鈴響了起來,施雨澤登門拜訪,他一開口便是那個詭異的案子,“那個女孩醒了,卻什麼也不肯說。這個案子背後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集團。”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呢?”他喃喃自語著。
李若非沒說話,淺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某處,沉思著。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肖之然邀請李若非去畫展,施雨澤一聽,拉著他一起去。
“你不查案了?”
“一直緊繃著,也沒什麼頭緒,出去走走,也許會有靈感。”
李若非不置可否,他們兩人一起去了白天那家畫廊,到了夜晚,門口擺放著漂亮的花卉植物,閃光燈不時閃現,儼然成為了名流藝術家們的聚會。
幾個人舉著香檳,來到畫廊的貴賓室,他們侃侃而談,就是沒人注意到她。
阮萌不由急了,“你們理一理我啊,幹嘛都無視我。”
李若非端著酒杯,光滑透明的杯身上映出他的身影,卻沒有她的身影。
阮萌怔了下,“原來是這樣……”
他們不是聯合在一起無視她,而是他們根本看不見她,哪怕生活在同樣的世界中,維度不同了,他們無法看到她,無法聽到她的聲音。
一開始,她出現在便利店窗前,偷看女孩子的手機,按道理,女孩子肯定發現她了,然而她什麼反應都沒有,因為在女孩子眼裡,玻璃窗外什麼人也沒有,只有車水馬龍的街道。
她回到別墅,李若非正巧開啟門,見外面沒人,就把門關上了。接著,他去大學講課,她坐在第一排,那個位置是個空位。
施雨澤見到她,連招呼都沒打,因為他根本沒看見她,她卻只顧著高興他擺脫了惡魔的糾纏,忽視掉了這些。
跟著李若非去了酒吧,包間的門也不是她開啟的,而是有人替她開啟的。
她開不了門,出去都是服務生開的門。
那個代駕司機說了,先生你一個人嗎?從他的角度,當時坐在車後座的只有李若非一人。
白天到了畫廊,畫廊裡面的鏡面那麼多,隨意一個角度都能映出她的身影,但是安蕾和謝飛舟卻從沒注意到,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她。
阮萌伸出手,悲傷地想到,難道她現在是鬼了嗎?
不對,施雨澤找李若非通靈,按道理,如果她是鬼,李若非能看到她,現在連李若非都看不到她了,她變成了更高維度的存在。
她身處世界之中,卻和他們沒交集。
阮萌坐到李若非旁邊的位置,碰了碰他,什麼都觸碰不到。
他們聊著聊著,聊到了一些事,李若非出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