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玄震奇道。
紫萱蹙起眉頭:“我也不知道。那種感覺模模糊糊的,好像從我聽說靈巫族的那一刻就出現在我腦子裡了,我想那東西一定很重要,說不定是和女媧娘娘有關,那些靈巫族的人也定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變得那麼神神秘秘的。”
她說這話時小臉不自覺地板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十分肅穆,玄震看在眼裡,心裡更是納罕,暗暗猜測,莫非這便是女媧後人的與眾不同之處?
紫萱沉思了一會兒,過了半晌又抬頭囑咐道:“玄震哥哥,這些事情傀儡婆婆都不許我多說多問,今日這些事我也只對你一人說過,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
涉及他族隱秘,玄震自然一口應下。但內心深處卻對此有些半信半疑,他是修道之人,對於九天神佛自然是信的,只是南疆所奉神靈與瓊華派截然不同,女媧的傳說在他聽來也不過是個有些玄妙的故事,至於女媧後人和靈巫族的神秘之處,在他看來或許也不過是這些南疆遺族故弄玄虛,讓外人不敢輕易冒犯自己的一種手段罷了。
兩人心中都懷著心事,不知不覺便沉默下來。白雲嫋嫋浮過身旁,春水劍躍然劃過雲端,紫衫飄飄,白袍颯颯,天穹曠達一望無垠,忽地春水微震,令玄震從思緒中拔出心神。原來是一隻鳥雀自下方扶搖而上,驚得紫萱險些從劍上躍起,
側目看去,眼前已是少女猶帶驚怯的如花笑靨,玄震不著痕跡地將目光從身後女孩面上收回,輕輕搖了搖頭,心道:怎麼看,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
☆、第四十三章 巢湖再遇倒V
正午時分;巍峨城牆外,一道青光從天而降;落在城門正東幾丈遠的一排青柳後。
光影散去,露出其中的兩個人來,頭戴玉冠、廣袖長袍的青年溫潤如玉,正反手將一柄晶瑩長劍送入背後的烏鞘;身旁淡紫輕衫的小女孩鬆開了他的衣袂,一對大大水眸正好奇地透過柳絲朝城門張望個不住。
“玄震哥哥;那座門真高;上面還有塊大木牌……寫的是什麼?”
玄震順著她目光看去,原來是掛在城門上方的匾額,微微一笑道:“那是‘壽陽’二字;這裡約莫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
紫萱一聽,帶了些風塵的俏臉上立刻現出喜色來,拍手道:“真的?可算不用再吹冷風啦!”
自離開南疆之後,兩人已趕了十天的路程,紫萱在高空中望見下面城鎮人煙漸漸繁多,早已嘖嘖讚歎死人臉說的果真不錯,對中原的繁華鼎盛更是心折不已,只可惜玄震一心要去巢湖,除了夜宿和買乾糧,根本不曾帶她去玩耍過。
紫萱雖年幼貪玩,卻也不願擾了玄震。如今既然到達了目的地,壓在心底的絲絲期盼頓時又旺盛滋長起來,她一掃滿面倦色,語帶求懇地道:“玄震哥哥,我想去城裡逛逛,好不好?”
玄震本欲帶紫萱徑自去巢湖邊一探,聽她這麼一說,側目又望到她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盛滿渴盼,想到這小女孩陪著自己趕了這麼多路都安安靜靜的不曾鬧騰過,早已在心裡答應了幾分,況且他此次是去打聽自己過去之事,帶著這小女孩去也多有不便,思及此處便乾脆點了點頭,囑咐道:“市集在城西,那裡人多,可小心別讓荷包遭賊偷去。”
紫萱喜孜孜地連連點頭,二人又約定一個時辰後在此處相見,便各自行事去了。
望著紫萱乳燕還巢般迫不及待的遠去身影,玄震哂笑一番轉過身來,滿腔心事再次湧上心頭。愈是靠近壽陽,那種膽怯的情感便愈是濃烈,彷彿近鄉情怯的遊子,既盼望找回記憶,又擔憂這希望最終仍會化作一場空。
巢湖距壽陽城外的官道並不很遠,不過片刻便可看到映著波光的粼粼湖面,只是大半隱在了一片樹林子後。那樹林座落在湖堤上的矮坡,長勢稀疏,正值初夏,倒也有幾分綠意。
綠草蔥蔥,枝葉鬱郁,間或著蟲鳴鶯啼,又隱隱聞得湖面打漁帶起的波聲。玄震踏著滿地草葉青苔,不知不覺已到了臨近湖邊的樹旁,野花幽香,漫漫灑灑開遍了湖堤,湖岸柳垂金線,隨風漾起條條青絲,遠遠望去,湖岸小舟漁船來往穿行,留下痕痕碧浪,更遙遠一些的湖心則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霧,好似拉開了一屏紗帳。
小小一個巢湖,想不到竟也有如斯美景。玄震眉心那點摺痕早已沒了蹤跡,只餘下心中好一片曠達神怡,不自覺地便在樹旁一塊雪白雪白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柳枝自肩後垂將下來,他順手一折,摘下一枚窄葉便放在了唇邊。
悠揚的曲調自林中乍起,引來枝頭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