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要搖得斷了。
夙玉只掃了一眼,眼中愁意又添了一層,過了許久才淡淡道:“自然是美的。”
“那、那送你擺在房中可好?”雲天青絲毫不覺,仍“搖頭擺尾”地笑道,“鳳凰花這麼美,夙玉你也這麼美,到時候豈不是人面鳳凰花相映紅麼?”
夙玉卻是毫不領情,冷漠地道:“多謝雲師兄,還是不必了。”
雲天青滿面光輝頓時一暗,沮喪地又要再勸。旁邊夙莘已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天青,師兄師姐都在這裡,你那猴兒眼裡莫非就只有夙玉師妹不成?”
雲天青這才發覺了旁邊這三人,轉頭又是嘻嘻一笑:“夙莘、夙瑤兩位師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和我這個小師弟計較……”話說到一半,一瞥眼看到玄震,又驚又喜地道,“誒,師弟,你怎麼在這裡,竟是從思返谷放出來了麼?”
“胡扯什麼!”夙莘細眉倒豎,一把揪住雲天青耳朵用力一轉,唇邊猶帶笑意地道,“這是師父的大弟子,咱們的大師兄玄震,他是你師弟,那師姐我豈不是也要矮你一頭?”
玄震忍俊不禁,亦挑眉看向雲天青,忽覺衣袖一動,那灰兔安靜了一路,此時竟也不甘被忽視似的,露出一顆小小腦袋,紅眼上翻瞥著對面的清秀少年,似也在嘲笑他一般動了動三瓣小嘴。
雲天青歪著腦袋,面上一半是疼痛造成的扭曲,一半是如遭雷劈的驚愕,失聲叫道:“啥?大師兄?!”
☆、第五十五章 焰起長坪
看到雲天青一臉傻愣愣的模樣;眾人大笑,便是清冷如夙瑤、夙玉亦忍不住抿起了唇角。夙莘早已笑得花枝亂顫;只忘了手裡還拎著某隻猢猻的耳廓,連帶得雲天青像只野猴子般跟著她動來動去,逗得眾人更是笑個不住。
雲天青疼得眼睛鼻子只差沒皺成一團抹布樣,大叫道:“哎哎;師姐,好師姐;再不放手;師弟我就得改個名兒啦!”
“為何?”夙莘呆了一下,好奇地更是一提手裡那坨捏得紅彤彤的軟肉,“改叫什麼?”
雲天青跟著一歪腦袋;嘶嘶又抽一口冷氣:“疼欸……自然、自然是叫……獨耳大俠啊!”
夙莘噗嗤笑道:“大俠?爛耳朵臭猴子還差不多!”雖如此說,還是笑嘻嘻地鬆手放了他一馬。
雲天青一得自由,忙不迭向後急退幾步,閃在玄震背後揉著耳廓嘟嘟囔囔道:“我若是猴子,那師姐就是母老虎……小爺的耳朵喲……”
“誰是老虎?”誰知夙莘耳朵甚尖,眉尖一挑便作勢上前一步將塗了鳳仙花汁的五指在他面前一晃,語帶威脅地道,“耳朵還要不要,嗯?”
“要,要!”雲天青忙連連拱手,眨巴著一雙晶晶亮的眼睛道,“就這麼兩隻,還是自孃胎裡帶來的,跟師弟一同長大,彼此親熱得很。還請師姐高抬貴手,回頭師弟就上後山割些精精怪怪的耳朵找補,還不成嗎?”
“呸,我要一堆妖怪肉作甚!”夙莘又好氣又好笑,“罷了,看你養這兩隻……嘻嘻,養這兩隻耳朵多年,且它們也是受你這猴兒牽連,便饒它們一命,如有再犯,五指山伺候!”說著又將修得尖尖的豔色指甲在他面前一晃。
雲天青忙笑嘻嘻地自玄震後探出一顆腦袋道:“是,是,女大王有命,猴兒哪敢不從?”
玄震夾在這兩個活寶之中,正啼笑皆非時,忽地袖中那隻毛團亦不安分起來,扭了幾扭竟從指間掙脫出來,一蹦下地便迅之又迅地在玉石磚地上狂奔,彈得幾彈已到了石臺外草地上,嚇得草叢上練劍的一隊女弟子尖叫連連。
玄震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灰兔似也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嚇得呆了一呆,連兩隻軟趴趴的長耳亦僵直了片刻,忍不住喃喃道:“這小東西……”
“那是啥?”雲天青亦指著那團蹦來蹦去的灰絨絨失聲叫道,“還、還是從大師兄身上掉下來的,莫非是什麼仙獸?”眯起雙目又看了一會兒,低聲道,“可是怎麼這麼像……兔子?”
“笨死了,什麼仙獸!”夙莘早在衡山時就已見過師兄養的這隻灰兔,當下忍不住踮起腳尖照著猢猻後腦勺拍了一掌,“那就是隻野兔子!”
眼見著那灰兔回過神來,越奔越快,自地上幾雙玉腿間穿梭了出去,玄震面上一窘,忙追了上去。那些女弟子有眼利些的看出不過是隻小兔兒,尖呼便轉作了失笑,更有幾個一抬首看到大師兄玄震到了跟前,頰上不由覆了一層淡粉,紛紛整理衣衫行禮:“師兄!”
玄震只恐那隻死兔子再驚擾了人,也不掃一眼只略略頷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