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自負身子強壯,想反抗,卻發現在銀袍青年的鉗制下,無法動彈分毫,遂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話。
銀袍青年鬆開漢子,身形一閃,人已經在十丈開外。
有了紅楠她們三人的陪伴,海遙覺得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了很多。四個女人中,除了語嫣天生嬌媚溫柔外,其他三人均是剛柔並濟。因而,劉盈雖然生活在一群女人中間,卻也生得陽剛十足。
歸宗大典之後,海遙曾清理了朝雲宮裡所有的宮婢、宮人。現在的朝雲宮,說全是海遙的人有些絕對,但可以肯定的是,再也沒有人敢去傷害劉盈。特別是奶孃,不止把劉盈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兒,還把海遙當成了這宮裡唯一的親人。
紅楠找了個心靈手巧的宮人,讓宮人按照她畫的圖造一把短小的木劍。打磨好後,她就手把手去教剛走穩路的劉盈,說是根基要從小打起。說來也怪,劉盈人雖小,可對那把小小的木劍十分感興趣。常常揮舞著木劍與紅楠“過招”。“刀劍”無眼,劉盈白嫩的小胳膊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海遙雖然心疼,倒也不去幹涉,只囑咐不要傷到筋骨即可。這麼一來,琬葶和語嫣也起了興致,三個人搶著去教劉盈。
奶孃敢怒不敢言,趁紅楠她們離開,趕緊拿出一個熟雞蛋,兩眼噙淚為劉盈活血化淤,“夫人,孩子還小,禁不起她們三個這樣折騰。”
海遙明白奶孃的心意,“慈母多敗兒。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她們三個知道輕重。”
“可是”聽到宮外突然傳來清脆婉轉的鳥鳴聲,奶孃臉色驟變,雖然只聽過一次,可這種戾鳶的叫聲她到死也不會忘記。看一眼劉盈手上那永遠也無法去除的疤痕,她恨恨地道:“她們還敢帶著惡鳥來這邊。”
海遙的神情慢慢變得肅殺起來,她不是不會傷人,如果有必要,就是殺人也絕對不會手軟。只是,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
“她們是誰?”聞聲走出來的紅楠恰好聽到奶孃最後一句話,她嘴角噙著一絲冷酷的笑,“是什麼樣的惡鳥?還有,這隻惡鳥到底傷過誰?”
把她們帶進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劉盈,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對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動手。可是,殺個畜生應該還是可行的。海遙淡淡一笑看向奶孃,“把上次的事詳細說給紅楠。”
奶孃頓時眉開眼笑,“紅姑娘一出手,肯定讓她們一個月躺在床上起不來。”
紅楠笑容擴大,“那還不快說。”
奶孃吐字清晰,談吐流暢,把當日戾鳶傷了劉盈的經過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原來盈兒手上的疤痕是這麼來的。”紅楠越聽笑容越甜美,“躺在床上一個月太便宜她們了。奶孃,你覺得怎麼樣做最解恨。”
“讓那惡鳥也啄她們。”
紅楠轉身往宮門方向走去。
海遙揚聲交代:“把那頭畜生殺了即可,萬不可傷人。”
紅楠未回頭,“殺雞儆猴嘛!只有把雞殺得漂亮些,才能起到威懾猴子們的作用。”
管夫人圍著巨大的鳥籠嘖嘖稱歎:“這兩隻鳥兒羽毛如錦似緞,體態華美,叫聲悠揚。美麗的人,連養的鳥也美麗。姐姐,妹妹也很喜歡,可否割愛賞妹妹一隻養著。”
戚夫人笑容慵懶,“不要怪姐姐小氣,不捨得給你。只是戾鳶稟性奇特,它們對愛情十分忠貞,一朝相戀就終生相伴。若強行把它們分開,或是死去一隻,另一隻絕對不會獨活,必會絕食而死。”
管夫人連連驚歎:“真讓人欽佩。”
戚夫人想起數月前的事,得意之下話鋒一轉,“它們令人欽佩的可不止這一點。”
見戚夫人笑得古怪,管夫人想起幾個月前的傳言,意味深長地與戚夫人相視一笑,“小小的鳥兒都知道與主人同仇敵愾,確實令人欽佩。”
越走越緩慢的紅楠聽全了兩個女人的對話,邊拊掌而笑邊道:“這做人,就要敢做敢當。借畜生的嘴去洩憤,未免下作了些。”
一身豔紅紗裙的紅楠明眸皓齒,宮腰纖細,相比宮裡的女人又多幾分英武之氣。
戚夫人呆了一瞬後斥道:“你是誰?”
紅楠走到籠子邊,把手臂伸進去,“是哪一隻呢?”
戚夫人心頭湧起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
兩隻戾鳶,尾翼金黃的那一隻是公的,見紅楠的手伸向尾翼潔白的母鳶,憤怒地尖叫起來,振翅俯衝。
紅楠笑容冰涼,“原來是這一隻。”就在公鳶的嘴即將啄住她手背的剎那,她的手一縮一伸,已抓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