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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茶樓

“哎呀,應太好雅興呀。”欠揍的張文殊居然也來了,張浦勻與他並肩而行。

尾音結束,張列星也收回手去,我輪指裂帛一聲,緩緩起身抱琴就走,香爐裡燃了半截的香依舊青煙嫋嫋。

“應太!”是李太的聲音,我不回頭只當沒聽見,直奔頂樓琴室而去。

“大家別見怪,她現在就是這樣,連我她都不理的。”高強在身後打圓場。

進去琴室我頓覺悲涼,當初差點害我性命的人又好成穿一條褲子,稱兄道弟,而我卻依舊是那個被他們嘲諷戲弄的人,我恨我自己的無能。

有阿姨把琴架同香爐送上來,我抱琴等她們離開。

“應太,有客人來,高總請你下樓。”阿姨把琴架擺好後,輕聲向我通稟。

“告訴他,我沒空。”

躑躅再三,傳話的阿姨走開,我把門關嚴坐到古琴前。

好心情全部被打亂,罪魁禍首就在我腳下的房間裡,單槍匹馬我能奈何。

手指撫上琴絃,我彈奏擇選的一段《淮陽平楚》,因為心中有事,情緒渲染到琴音裡,廝殺征戰,馬嘶旗烈,心中恨意蒸騰,轉而念及自己無能才被人不屑侮辱,又心生悔恨,情緒漸次平息,我捻弦《趙州禪》。

收勢時我驚覺,我再不是那個彈棉花的人了,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天色漸晚,我嫌棄樓下人多,寧可餓肚子也不肯下樓,最後還是高強派人送上來四碟小菜,一碗米飯,免了我一晚苦熬。

清晨起來我照常晨跑,先去到餐廳找水煮蛋吃,路過偏廳時,從敞開的門裡見他們四人還在打麻將,忽然覺得他們比我不知要窮了多少倍。

阿姨知曉我習慣,早把煮好的雞蛋剝皮放在碗裡,我拿著吃過,稍事休息,才出去外面跑步。

身後墜著的保鏢,按照老規矩遠遠的跟著。

高強的疑心重,陪我晨練的保鏢每兩個月換一次,我笑他就是不懂愛情,若真遇到了,一個眼神心就能隨了他去,哪裡還需要兩個月那麼久。

跑回別墅時,賭局剛剛散場,夜裡在客房休息的張太攜李太一起出現在餐廳,我不好再躲開,只得同他們打招呼,心裡卻一個勁地安慰自己,再忍耐些日子,我必將告別眼前惱人的生活。

“應太什麼時候開始學練古箏的?在哪裡學的,改天也帶我們去練練。”李太狀似同我閒聊。

“我先學的古箏,後學的古琴,都是同一個老師教的,若是李太有興趣,哪天帶你去拜訪。”

聽出我話外音,張文殊大手一揮,向虛心求教的李太說到,“你學這些幹什麼,沒事彈棉花給我聽?我哪裡受得了?”

沒幫腔李太,張太只顧在一旁偷笑,還是高強招呼阿姨把海參粥再端些過來,才把這話岔開。

受夠了這樣的氛圍,“我吃飽了,諸位慢慢吃。”我起身離開。

正交頭接耳的張列星與高強這才抬頭,“應惜,再吃些。”

高強用他一慣的手法來強迫我。

“你們多吃些。”我把話一丟直接離開。有這些人在,這裡再也不能呆,我按時出門去學琴。

“雪還沒停呢,路上不安全,還是不要去了吧。”高強攔住我,用他最溫柔的語氣來要求我,“同張太、李太打打牌,總要盡些地主之誼。”

“缺人麼?我看一點都不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穿著羽絨服闊步出去。

“有的是好衣服,你偏穿這件?”他拽我問。

日子久了,我早忘了在他手底下到底吃了多少虧,“我是去學琴,又不是去參加時裝週,穿什麼也沒丟你高總的臉。”

牙尖嘴利,他多日來沒擰緊的眉再度擰緊。

老陳恰好收拾乾淨車子,來等我上車。

“今天你和老金都放假,回家去吧。”

老陳是絕對聽從高強的吩咐,答應一聲就要將車開走。

被晾在門口我仰頭向天,身後聽到動靜的幾人過來,嘴裡招呼著高強就往偏廳擁。

我大步去到車前,招呼老陳下來。

“不必熄火……”我吩咐,他總不好違抗,從駕駛室裡鑽出來。

恢復人身自由後,高強不許我再碰車,不讓碰我就天天看,日復一日把操作記清楚,老陳是老司機,看他開車是能學到東西的,就是我總把他看得發毛。

按照記憶裡的順序我啟動車子,“你給我停下來。”

高強站在廊下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