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抹了眼淚道:“娘娘,不用客氣,儘管吩咐。”“我從孃家帶來的兩個丫頭,現在只有喜珠了,我想把她交給你,她是個忠心的丫頭,我家裡的家生子,她父母也是我這個病都不在了,無親無友的,是靠得住的。”我便跪下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娘娘放心,把喜珠交給我我定視她為心腹。”她看著有些累了只是閉上眼睛點點頭,我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娘娘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看看藥。”我抹著眼睛往廊下的藥爐走去,這藥剛開,噗噗噗的往外有些溢水,我怔怔的的看著,心裡什麼都不想去想。少府大概也知道了,兩碗陽春麵飛快的送了進來,喜珠在宮門口接了便端往寢宮,我只聽得兩聲摔碎碗的聲音,便傳來喜珠的大哭聲:“娘娘……娘娘……”我和站在廊下的陳太醫對視了一眼,“來人,替娘娘換衣服。”我喚道,兩位老嬤嬤上前也抹著眼淚進去了,“少府那裡我去通知吧,陳太醫你去稟報太后。”陳太醫憐憫的看著我,“魚大人也不要太難過,祺妃娘娘說的對,她這一走確實少受往後幾十年的苦了。”我倆都是未成家的人卻都懂這宮裡的苦,我橫了他一眼,收拾好心情便往少府去。
少府總管嚴公公正坐著歇氣,見他舉著茶盞一口熱茶下去長長的吁了一聲,“嚴公公。”他一抬頭見我,便呵呵的笑道:“小魚兒,如今來的可勤了,老奴這老身子都架不住給你來回跑。”“公公這是能者多勞,便是再過幾年,還是一樣靈活。也不知道這最近是怎麼了,就是事多,剛剛得太后懿旨去看祺妃,祺妃娘娘薨了。”他嚇了一跳,手裡的茶盞一歪,給他燙得忙放下甩手。我再回他:“陳太醫在的,確定不哄你。”他忙起身躬著腰:“這話怎麼說的,好好的就沒了,老奴這就立馬派人準備……老奴先去通知皇上……”見他急急的奔了出去我方才慢慢的往回走。
聽說祺妃生前經常坐在御花園的蓮池邊出神,因為祥意宮離御花園的後門非常近,她常往那裡散步,我順腳也走到了那一片蓮池,自我上次落水以後,這一片蓮池被放了水掏了淤泥,現在只留了淺淺的小半池水,遊著不多的各色小魚,清澈見底。我正望著出神,“你也不怕再次落水。”細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我一跳,一回頭竟是皇后帶著眾人過來了,剛剛問我的是走在前頭的西汐,我心裡便覺得晦氣能在這麼偏僻的道上遇上皇后,我剛對著皇后屈膝行了禮:“來人,把她抓起來。”我嚇了一跳抬臉問皇后:“下官犯了何事?”西汐上前一步:“你還想抵賴不成?宮門侍衛處查過了祺妃染病前三日只有你出入宮中,且去了祥意宮。”我淡淡的說:“太后娘娘已經查問過了那幾日宮中的出入及宮例用品,下官無錯可查。”“祺妃的病在宮裡其他地方並未傳開,可見是有人故意帶進祥意宮去的,本宮先就查過了。若祺妃無事便不追究,如今為這個病走了,本宮自然是要給魏家給魏校尉一個交代。”我靜靜的聽著,我知道魏家現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皇上縱然無心後宮,但對功臣之家的嬪妃還是很看重的,如今皇后若是把這事情在我身上坐實 ,皇上必為安撫魏家將我治罪。
我正低頭思晟就聽到:“啟稟皇后娘娘 ,四月十五她與南睿一起出宮在外。”皇后身後突然轉出一個人,王南睿向皇后抬手躬身啟稟道:“是南睿邀請魚大人去廟會,其間她並無與外人接觸,南睿用性命擔保。”皇后冷冷的說道:“這事兒你去向皇上與太后說,本宮只知道將查明的交與少府。”隨後拂袖而去。
我垂著頭待眾人走盡,心裡盤算著今兒這事的來龍去脈,這邊是御花園的南側離侍衛換值房最近,皇后是為了帶上王南睿一路才走到這邊,我去少府稟報祺妃的事少府肯定立馬通知了皇后,她的心腹也定報告了我再往祥意宮去,那麼這就是一個等著我的局:皇后在祥意宮路上先審我,王南睿一定會站出來承擔一切,而我承認與王南睿一同出宮等於公告天下我與王南睿私會,如若不承認便是害死祺妃的元兇……王家是一定要剪除我這隻太后的得力之手 ,是罰罪或是嫁與王南睿做妾等待我的都是離開太后就準備早死與晚死吧。
“你怎麼了?”王南睿小心翼翼的問,我抬起頭無可奈何的看著他:“你若不多話或許太后還可以保我,你覺得現在誰可以保我?”他怔了怔:“你沒做的事皇上和太后都不會冤枉你,若有人指責你我擔著。”他突然揉了揉額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擔保確實不妥。“你若不想害我,便不要在人前老提跟我在一處,人言可畏,我一介宮婢出身,如何當得起與公子同行。”他又急了:“小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心裡就只你一個人,我剛剛不是急了嗎?怕你被指證,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