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的卑微。
“丫頭……”任承夭的眼中滿是痛楚,俯身想要抱她,不管心中多麼痛,他真的好想抱她。
“你要是想讓她好好活著,我勸你還是不要。”一旁的柴纓突然開口。
看著淺淺嘴邊越來越多的鮮血,任承夭突然驚醒,伸手拽開她的手,拉著柴纓往屋裡走去。
“不要——”淺淺突然撕聲痛哭,“妖精,不要……”
任承夭頓住,柴纓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被捏斷,但是扭頭看見任承夭的表情時卻說不出話來,他仍然是面無表情,可是她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在哭。
“已經沒有時間了。”柴纓輕輕的開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似乎聲音大一點都可以將眼前的男人震碎。
任承夭扭頭看她,突然爾雅的笑,“果真是生不如死呢,你說我現在死了可不可以?”
“如果死可以解決一切,人生就簡單多了。”柴纓很想嘲笑他,可是看著他的笑臉,語氣不由的變成安慰。
“是啊,”任承夭仰起頭自嘲的笑了笑,忽然緊抿了唇拉著柴纓往屋裡走去。
看門關上的房門,淺淺緩緩的走上前,胸口的疼痛幾乎讓她站不住,嘴角的血跡越來越多,胸前的衣襟染紅了一大片,清雅默默的上前扶住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胸口的絞痛漸漸平息,淺淺絕望的靠在門上慢慢的蹲在地上……
不論如何柴纓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雖然面對的是自己心儀的人,但是還是忍不住會覺得緊張。
“你恨我嗎?”確實是緊張的狠了,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煞風景的話來,柴纓暗惱。
任承夭沒有依然緊抿著薄唇,手沒有任何猶豫的伸過來,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裙子被扯掉,柴纓終於羞怯的閉上眼睛,撕裂的痛楚傳來,柴纓忽然覺得臉上溼溼的一滴滾燙,倏地睜開眼睛。發現上方的男人依然抿著薄唇爾雅的笑,眼淚卻從那醉人的桃花眼裡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悲涼而絕望。
柴纓忽然想要安撫他,猛的支起上身吻上他的唇,然後被狠狠的推開。
唇間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柴纓忽然想起窩在他心中的那隻‘參’可是比莫淺淺心中的那隻‘商’要兇狠的多,莫淺淺吐了那麼多血,可是他卻只是緊抿著唇,那麼,那麼多的血去哪裡了?
柴纓忽然發了瘋一般吻上他的唇,任承夭再一次狠狠的推開她。
“你幹什麼!”一開口就有鮮血沿著嘴角流下,整齊的白牙也隱在鮮紅中若隱若現,看起來觸目驚醒。
“她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柴纓忽然覺得憤怒,“現在你要的人是我!而且在今天之後,你再也沒有資格擁有她了!你已經背叛她了!”
任承夭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起身整理好衣服靜靜的笑道,“沒有第二次了。”
那個時候柴纓並不懂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只是那個突然釋然的眼神讓她心底升起一絲不安。
皓月當空,任承夭看著對面的房間一動不動。
“娘說過,只要努力之後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放棄,”對面的窗戶忽然開啟,淺淺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
“真的可以放棄嗎……”任承夭的聲音靜如死水,“夜深了,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淺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頹然的蹲在地上,蜷成一團。
“愛情是什麼?背叛是什麼,你真的明白嗎?”清雅的聲音傳來,“你難道不覺得背叛自己比背叛別人更難過嗎?”
淺淺看著映在地上搖曳的樹影,良久,忽然起身往外跑去。
今晚的月光真的很好,清楚的照映著樹下那人的悲傷,淺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妖精,微微震顫的肩膀,孩子一樣壓抑的抽噎,那脆弱的姿態……
她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是多麼自私,她只知道自己的愛情裡容不進沙子,即使是身體上的背叛她也無法忍受,甚至忘了他的迫不得已,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五年來無憂無慮的生活,聯盟大會上的九死一生,柴家宴會上的幾近成魔,還有這一次,她只記得自己的無法容忍,卻忘記了直接面對的他是用什麼樣絕望的心情完成那一切,所有所有堵上性命的一切,所有所有沉重到絕望的一切,真的是這一次所謂的背叛可以抹殺嗎?
“妖精,對不起……”淺淺哽咽著出聲。
任承夭一頓,猛的抬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