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咖啡廳就在小區旁邊,於清溏早到了二十分鐘。
服務人員將他引到靠窗的三號位,這個點來咖啡廳的人不多,拐角沙發座有約會的情侶。
於清溏說等人,只要了兩杯水。
沒一會兒,簡訊先傳進來。
柳思妍:「你到了沒?」
「到了。」
柳思妍:「怎麼樣啊?/壞笑」
「他還沒到呢。」
柳思妍:「老中醫就是不一樣,沉得住氣。/服」
「是我到早了。」
柳思妍:「我去給實習生開動員會了,晚上聊。我會持續幫你祈禱,低音炮,大帥比,黑西裝,金絲眼鏡!/色」
「借你吉言。」
於清溏可不敢奢望,這機率比中彩票還難。
中醫科門診三室,下午六點。
徐柏樟摘下一次性手套,又去洗了手。
他正換衣服,有人來敲門。
張醫生在白襯衫上愣了半秒,“徐主任,您忙不忙?我有個親戚腿老是疼,剛去樓上拍了片子,正好你沒走,想讓你給看看。”
徐柏樟看錶,“不好意思,改天吧。”
“沒事,他也不急,您先忙。”張醫生注意他專門打理過的頭髮,還有拎在手上,正要穿上的外套,“有約會?”
“嗯。”徐柏樟套上西裝,不急不緩地說:“相親。”
“噢!”張醫生眼皮跳了一下,“那行,不打擾了,祝你成功。”
離開的張醫生再次返回來,把人又從頭到腳順了一遍,“徐主任,您今天真不賴!”
腳步聲遠離,徐柏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掏出副眼鏡,關上了更衣室的門。
中醫科在門診四樓西頭,徐柏樟很少乘電梯,從這裡到門口,他需要下四層再透過一樓走廊。
六點多的門診大樓人來人往,拿報告單的患者和忙碌的醫生護士來回穿梭。
皮鞋底和大理石接觸,發出堅定的聲響,修身西裝有束縛感,肩背不自主繃緊挺直。
徐柏樟很少主動與人打招呼,也不在意身邊的眼神和驚呼。
但畢竟是醫院,他們實在很吵。
“那個不會是徐主任吧?”
“我眼暈了還是他變身了?”
“他的練功服呢?”
“救命啊他去結婚嗎?”
“我去,眼鏡好適合他!”
“斯文敗類啊徐主任帥死了!”
“苦行僧下山還俗了?”
“哇徐主任殺瘋了!”
徐柏樟沒有使用交通工具的習慣,平時靠慢跑或者步行上下班。
見面地點跑步約半小時,距約定時間還有一小時十分,以防方一,徐柏樟打了車。
可惜當日運氣不佳,本該通暢的道路因發生聯環車禍導致大堵車,交警正挨個檢查車內人員資訊。
徐柏樟坐在副駕駛,低頭看錶,“師傅,大概還有多久?”
“前面堵成那樣,我哪知道!”司機也沒什麼好脾氣,“我今天真是倒了黴了,接了你這麼個活,耽誤多少事。”
徐柏樟:“多少錢?”
司機轉向他,“啥?”
“多少錢,我下車。”
司機按住安全帶扣不讓他解,“哎哎,沒你這樣的昂,你說下車就下車,我後面堵車的油錢誰出?”
夕陽從天邊落下來,擁擠的街道沉浸在夜色裡,隔著玻璃窗,奔跑的背影漸行漸遠。
司機美滋滋數著紅票,這單生意沒白乾。
於清溏沒想到,相親物件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七點二十七分,紅娘打來電話,“於先生抱歉啊,剛才徐醫生聯絡我,說是路上出了點狀況,很快就到,麻煩您稍等一會兒。”
“好的,沒關係。”
意外時有發生,於清溏可以理解,但第一次見面就遲到,總歸難給人留下好印象。
紅娘大抵也想到了,“實在不好意思,您後面幾天有時間的話,咱們可以給您安排其他男賓,這邊還有企業高管、大學老師和工程師,都挺不錯的。”
於清溏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太多時間,“麻煩您幫忙問問,他們明天方不方便,我想中午、下午和晚上各見……”
身後有玻璃門推開的聲響,潮溼氣流吹動了風鈴,空氣中逸散些草藥味道。
於清溏下意識抬頭,男人的身型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