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有兩個。難道我就是往灶火裡丟劈柴??廚房裡最低端的一個活!這時的廚房已經有老老少少十來個在那忙活著,看我進來,一個正在洗菜的大姐對我說:“死丫頭,又睡過了頭,我已經替你點著了灶火,你往裡面添柴火就成。”
我嘟囔著:“什麼丫頭丫頭的,難道我沒有名字嗎?從睜開眼就這麼左一個又一個丫頭的叫我,真不象話!”話還沒說完,廚房裡的忙碌的人都笑了起來,那個低頭五大三粗的剁菜的男廚師切著紅蘿蔔,邊切邊笑著說:“哈哈,丫頭,你怎麼也想學人家小姐有個尊貴的名啊,你沒那命!從你來這侯王府兩年來你不就叫丫頭嗎?!”
暈,一個人的名字怎麼就可以這麼模糊地代替?也太卑微了。這是侯王府?那是哪個朝代呢?想到此,我大聲問:“現在是哪個朝代?”又是鬨堂大笑,那個大姐說:“丫頭,你別胡鬧了,你看那灶火該添柴火了,不然就滅了!”我一看,果真如此,柴火在爐火裡噼裡啪啦地燃燒著,就剩下了火紅的木炭。我連忙往灶火裡放劈柴,也許是放多了,一下子從灶火裡冒出一股濃煙,嗆得我咳嗽起來,眼睛也燻出了眼淚,感情這燒柴火也是個技術活?
我為貓狂
終於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在這兩隻貓媽媽和它們的共十個孩子送走後。
就在昨天,一位穿黑色寬鬆燈籠褲,上身穿一件有汗漬、發黃的白襯衫的老頭來到我家,六十來歲,身體硬朗,比較健談,一嘴標準的京腔兒。他的襯衫上僅扣了最下面的兩個釦子,衣領已經完全地貼服在他的身體上,後背已經溼透。現在已經是八月酷暑,北京的桑拿天相信夏天來北京的人都能知曉,那簡直是一個天然的大蒸籠。
讓人納悶的是他襯衫的袖口倒系得嚴嚴實實。老頭是個貓販子,誰知道他還販狗啊什麼的,他沒有說,我們也沒有特意的問。在他用兩個大籠子分別把這兩隻大貓和十隻小貓裝進籠子裡時,我想它們的命運就此將會改變。兩個貓媽媽剛吃完我煮過的魚頭,當時正很安逸的休息,小貓咪們正在院中玩耍,它們被放進了籠子裡時都很乖,也沒有絲毫掙扎,以為又是人類朋友一次友善的遊戲。
我是在今年五月下旬將這兩隻一歲大的貓咪從妹妹家抱來。妹妹去了國外留學,家裡剩下的這兩隻貓兒無人照顧。它們全身雪白,一個是長毛,一個是短毛,聽妹妹說她們是姐倆。從騎車帶著它們回家就看出她們的性情完全不同。我把一個稱之為“思考者”,是姐姐,她是個有點笨拙、不會討好人的傢伙,也很膽小。在路上失去了平常一貫的沉默不語,驚慌地東張西望,害得我緊張得生怕它從兜子中跳出,竄到大街上,那時我可是借兩條腿也追不上她了。另外一隻“乖乖女”,她長得秀氣,看了讓人生憐,與有些庸懶的“思考者”比起來顯得靈巧很多。她靜靜地臥在我的書兜裡,甚至連腦袋都不露出來,以至於我很擔心它在裡面窒息,路途中特意停下來看它幾眼。
安靜的貓
它們來了之後顯得很安靜,定點給它們餵食,並在後院準備了一盆貓砂。它們原來住的是二樓,但後期因為無人照顧,它們也是經常跳上陽臺到外面去遛彎。所以到了我這間平房中,它們也沒有感到特別的驚奇,而更多的是自由吧。“思考者”常常在黃昏、飯後,蹲立在門前,若有所思,象足了一位哲學家。當我們喚它的時候,她也是扭過頭來,看上兩眼,然後繼續迴轉頭去,望門外不遠處的牆壁、磚瓦。哲學家喜歡思考一些生死等實際卻又虛無的東西,它呢,在想什麼呢。每次我看它的眼睛,它總是一種面無表情,沒有討好,也沒有厭惡,故作深沉嗎?又不像。
“乖乖女”其實不乖,她很是機靈與討巧。它因為主人的憐愛經常趁我們不在家時竄上我們這屋中唯一的一張比較舒服的床。在我們回來開門時它又是無論是睡熟還是在床上假寐,總是跳下來竄到門口向我們不停的發出“喵喵”的聲音,圍繞在腿旁,興奮地歡迎疲憊回家的主人。而那個“思考者”還是在那張已經是它們的專門休息的轉椅上休息、思考,不為任何事所動,頂多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們喜歡“乖乖女”的同時,也試圖糾正它一些自認為受寵愛而有的一些特權。我們狠狠的打過它,不要它上乾淨的床。而它就象個頑皮的孩子,屢教不改,我們也就沒辦法了。那個“思考者”好象經過思考後,異常沉靜地也在床的一角蹲伏了下來,而且絲毫沒有討好主人的意思,彷彿在跟我們說,你們既然接受了“乖乖女”,那麼我也應該有這種權利,“貓生而平等”。最終還是我們妥協,在臨出門前鋪上另一床單,回來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