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趙秦漢的臉上一直沉鬱,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回到了農家樂、安頓好了球球之後,趙秦漢這才悠悠地開口對我說:“小書,我爸的意思,婚禮還是得辦。如果我們再往後拖下去,他就直接給我下命令了。”
“何必呢?趙秦漢,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你只要跟你父母說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可以有完美的理由跟我離婚了。離了對我們兩都好,你不覺得嗎?”我聽他這麼說,心裡本能地不開心起來,於是乾脆說道。
“如果我父母非要辦婚禮呢?你怎麼打算,我想聽聽。”他直接繞過了我的話,問我道。
“我不會出席的,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說,“球球還沒有痊癒,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行嗎?”
“如果他和陶夢然結婚了,你是不是就願意和我結婚了?”趙秦漢語氣平靜地問我,可是我分明聽到了那話裡隱藏的怒氣。
“我說了暫時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冷冷地說完,拿著球球的衣服走到了水池邊上。
我沒想到趙秦漢彷彿突然失控了一般衝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我,他大聲在我耳邊問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見了他的原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靳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你就不會對他死心!無論我怎麼對你,他一勾勾手指,你就立馬回心轉意了!潘如書,你不要逼我!”
我被他的話給嚇到了,我拼命想掙脫但是掙脫不開,那一刻,我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我說:“趙秦漢,你放開!”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難道連抱你的權利都沒有嗎?!”他說完,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一直尊重你呵護你到今天,可是卻得不到你一絲絲的回報。那個混蛋那樣傷害你,你還讓他抱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進病房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的衣服溼了!”
“趙秦漢,你放開,我們好好談談。”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越刺激他,他會越失控。
“我不會放的,以後我要真正行使我做丈夫的權利,我要讓你穿上婚紗做我的新娘,我不管你有沒有心,我都要你為我生兒育女!”趙秦漢痛苦地喊道。
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跳得無比地迅速,我知道我曾經最害怕的時刻真的來臨了,我知道趙秦漢遲早有一天會失控,會不顧一切地瘋狂佔有我,會不願意再遵循我們一開始的原則。
“你冷靜一點,我們當初不是約定好了嗎?難道你要反悔?男人說話一言九鼎,我希望你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我盡力平靜地說道。
我把手放在趙秦漢的手上,試圖把他的雙手拉開,一開始他極力不放,後來他大概漸漸恢復了理智,他的手漸漸鬆開了我,我轉身,看到他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把頭緊緊地埋在臂彎裡,再抬起頭來時,滿臉的淚水。
“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他再度站了起來,勉強對我笑了笑。
“給我半年的時間好好考慮,如果半年後我想通了,我們就真正像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行嗎,再給我半年時間。”我說。
“好。”趙秦漢頹然地轉身,往院外走去,“我不是對你沒有辦法,我只是太愛你了,所以願意遷就你。”
他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這樣消失在了院門口。從這以後,大約半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來過。
球球病好後,我的農家樂也重新開張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農家樂的客人突然越來越多,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團體打來諮詢電話問能不能過來度假,我一時忙不過來,於是在村裡花高薪僱了幾個年輕漂亮、早早輟學的女孩子,她們本來都在城裡打工,一聽說家裡的工資比城裡還高,於是都回來了。
有了這幫女孩子的加盟,農家樂一下變得熱鬧起來。潘家小鎮的水土比較滋養人,所以這裡的姑娘也都格外水靈,讓來這裡遊玩的客人印象特別地深刻。
刑風開發的旅遊產業正式進入了營業階段,最近發展的勢頭格外良好,把潘家小鎮的整體經濟都帶動了起來,我常常望著大批去神女山觀光的遊客,不自覺總想起那條大蟒和那片裝滿蘭花的幽谷,一邊希望那麼美麗的景色得到開發,一邊又生怕人為的破壞讓那裡變得不再那麼神奇,所以心裡十分矛盾。
陶夢然開張的農家樂從建成起做了無數廣告,生意卻不如我的一半紅火,常常是我這邊客滿了,客人才會選擇她那裡。我這裡的農家菜是專門讓我們村裡一位多年掌勺大鍋飯的師傅做的,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土灶,菜譜及材料都是我們找了村裡的很多老人傳授做菜經驗、花了好久的時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