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一種奄奄一息的狀態,只要有稍稍外力作用便會果斷崩塌,特別是那鏽跡斑斑的樓梯,下一刻就斷掉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劍氣於體內悄然而轉,葉然踏上這個幾乎被腐蝕一空的公寓,每一次的踏步連灰塵都未曾激起。
站在門前,是掩蓋的房屋,葉然一時有點呆住。
萬一,見到的是美海的屍骨該如何面對?
他覺得自己大概會很難過吧。
但,難過又是怎麼樣的情緒?和悲傷一樣嗎?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品嚐過這種情緒了。
他還是輕輕推門而進。
沒有吱呀的聲音,門扉靜靜的開啟。
然後葉然走了進去。
進門依然是隱約熟悉的構造。
他再進。
愣住。
抬目望去,桌面上,榻榻米上,窗戶上,牆壁上,櫃子上,都充斥著一樣事物。
絕望的筆鋒書寫著的,名字。
葉然
葉然
葉然
葉然
看上去幾乎是無窮盡的名字讓葉然徹底愣住,那蜿蜒的筆跡中透出的淒厲讓葉然的劍心不停起伏,他,雖然沒見過這個筆跡,但他卻可以知曉這個筆跡的主人。
美海。
第一次,葉然的呼吸有些紊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海為什麼會用這種近似絕望的筆跡來描摹著他的名字,是在求救嗎?!
他的目光轉向桌面,那裡有一個盒子。
走到桌前,望著這個盒子。
是美海當初給予他劍果時的盒子,那裡面應該有著美海的媽媽給予美海的東西。
拿起,葉然開啟盒子。
裡面是一個信封和一本書,一本讓葉然以前魂牽夢繫的書,無名書冊。
但此刻的葉然卻未曾理會這本書冊,只是拿起信封,信封上面是空白的,葉然指尖一挑,揭開信封。
然後沉默。
信上只有一行字,用日文寫成的字,字跡不太端正,筆鋒更是歪歪扭扭,但從中,卻能看出一些東西。
因為上面寫著。
救救我。
呲…葉然腳下朽壞的榻榻米忽然齊齊撕裂,眼中殺意四射,席捲而開的劍氣在房間裡面蔓延著,不停的切割著葉然身遭的一切。
一小會,瀰漫的劍氣才漸漸消歇,葉然抬頭,緊緊閉住雙眼,再睜眼已是無盡的冷漠,環視了一圈,搜尋了一下,葉然並沒有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轉身,葉然身影忽動,不停的闖出穿入各個已經久無人煙的各個房子。
線索,線索。
葉然需要線索,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需要這些線索。
但是很遺憾,他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
他的身影依然未停,如同幽靈一般,在這個小漁村中穿梭。
直到身體一個踉蹌,整個人在地上滾動了數圈,撞進了一團垃圾中,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後葉然才發覺,不知不覺間,他體內的劍氣已經消耗一空,而時間也已經漸入黃昏。
他沉默。
然後便如此躺在地上,目光迎著逐漸昏黃的天空。
拍拍身子爬了起來,走到海邊的堤壩,躍上石頭,低頭望去。
沒有。
目光所及之處,依然是一片空無一物,甚至過往隱約可見的海村汐鹿生也不見蹤影。
他依然沉默,然後回到美海的房子,閉目盤膝而坐。
他在等待。
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他拿起書,約莫是這本書經歷的時間太長,上面原本應該攝人的劍意亦已經消失不見,剩餘一片樸素。
他翻開書,第一頁,只有簡單的一劍,向下一劃。
他卻注視了良久,然後覆上書籍,闔目。
右手併為劍指,便停在空中再也無法下去半寸。
他收起手。
然後繼續翻開書籍,又覆上,重新並起劍指,仍然劃不出去。
葉然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些動作。
兩個月時間漸漸過去,葉然始終未曾揮出這一劍,他的生活越發的枯燥簡單,每天只是出門到海邊捕捉了數只魚,解決完肚子後,便回到美海的房子,繼續練習。
然後,變化悄悄來臨。
這一天,葉然仍然在閉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