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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林千紅、何真知。

可是我不後悔。我坐在窗前慢慢喝著湯,十分平靜地知道,我不後悔。也許我骨子裡的確是個鐵石心腸的惡人,我的前半生無法更改,我絕不會因無法更改的事情來折磨自己。絕不。

我起身,出門。

羅見走出來,臉上有血痕,笑嘻嘻看著我:“旅途愉快否?”

我氣惱地說:“羅見,你不打架會死人嗎?”

他笑:“誰說我打架了,不要亂說。”他狡猾地看著門外的警察:“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我冷笑:“你那點小聰明,還不夠人家塞腦縫呢,羅見,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不要打架了,不要打架了!”他皺著眉:“羅一一你小聲點行不行?真是越老越羅嗦,一點都不象以前。你別忘了以前夏哥是怎麼為我們打架的,現在他要打架我不去助陣也太沒有義氣了吧?”我氣:“他叫你?”羅見搖頭,譏諷地看著我:“你真是沒腦子了,夏哥是你說的那種人嗎?他叫我滾回去,不過我哪會這麼孬。”我咬著牙,半天才說:“你知不知道被發現會加刑?你想在裡面呆多久?”

羅見的眼陰沉下來,他冷冷地說:“我呆多久有什麼關係?我還想一輩子待著呢。”

我怔怔地看著他,我輕聲地說:“羅見,何和回來了。”

他身子一僵,整張臉一僵,我繼續說下去:“你不知道,當年她被強迫送去英國,可是她從英國剛回來就到處找你,咱們的屋子被賣了,她在英國寫的信全部沒人收,她也不知道打哪兒找你。後來,後來我遇到也在英國留學的錢安平……。羅見,何和讓我告訴她你在哪裡,我沒有,她說她會一直等你她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就象她當年說的一樣,她說,她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

我望著窗外,美麗的、執著的何和,當年她的笑容如花綻放,那曾是羅見生命中最亮的光芒,現在,還會是嗎?羅見,我們不用後悔不用更改以前做的任何事,我們只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得好好的,那一定是可以的。

羅見的聲音很冷:“羅一一,你告訴她,我以前說過她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她當我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羅見的情操沒有這麼“高尚”,他不會因為自己落泊不想連累何和才拒絕何和。我太明白,他就是恨。離開他的人,他都恨。當年他媽媽走,他恨了她十多年不肯鬆懈,直到她死。可是那不等於他會從此不恨其他人。羅見,他和我不一樣。我盡力於抓住所有一切,死死不放,出盡百寶。他比我驕傲比我理想化,他選擇放棄,惡狠狠地放棄並絕不原諒。

我不能說什麼,在何和麵前,我不能代表羅見說話;而現在,我也無法勸說羅見更改性格。雖然,我是那麼那麼那麼地希望,希望羅見和何和在一起,他們會快樂,因為何和知道快樂是什麼,因為羅見因何和會知道快樂是什麼。

我站在大院裡,犯人靜寂無聲地來來去去,我忽然,很想去見夏為春。羅見這一生人,最聽的就是夏為春。可是我想見夏為春,是想讓他勸羅見嗎?我望著天空,不,不。

夏為春,你有沒有愛過我?夏為春,這麼多年你可曾想起過我?那麼夏為春,如果年少你不知,過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是那麼那麼愛你?

我無數次想像我們重逢時會說些什麼?你會笑起來嗎?不羈英俊帶著嘲弄的我熟悉的笑,那樣親切好看。你會說對不起嗎?不不,你從來不說對不起,可是總會有感慨吧?或者,你還是不理我,但我會向你說對不起,因為的確是我對不起你。啊不,你一定會原諒我,以前,你何曾責怪過我半個字。你會象以前我總問你問題時的反應一樣,那樣不耐煩地說:羅一一,我不記得了,我又不是女人,煩。

我微笑。

我仍然愛你。

我回到家,手機裡有陸鵬的簡訊:一一,奶奶很著急你,我也很著急。

我打電話過去:“陸鵬,我回來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陸鵬溫和的聲音:“過來吃晚飯,我來接你。”

陸鵬的破吉普聲音越發的大,我忍不住笑,踢了它一腳:“這破車。”陸鵬笑著看我,目光中有深深的憐惜和愛護:“這樣才能對比著漂亮的羅一一更加突出嘛。”我摸摸臉:“已經白雲蒼狗了。”他呵呵笑:“那我只好是枯藤老樹了。”相視而笑。

車開了一半,我咦一聲:“喂,你成昏鴉了?路走錯了路走錯了。”

他笑而不語,我疑惑卻放心地由他亂開,悻悻地說:“反正我中午吃得很飽。”他拍拍我的頭:“我可不敢餓著你,不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