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濡溼,額際泛起薄薄一層虛汗。
“小舅,我到了,你回去吧。”聲線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靜默,又是大片的靜默,要把人逼瘋。
終於,繃緊的弦,斷了,男子劈頭蓋臉地吻下去,什麼倫理,道德,都無所顧忌了,慾望,主宰了一切,男子深深地吻著,極富侵略性,唇舌糾纏,怎麼能放得開呢,她是毒,明知道沾染不得,他還是淪陷了,如此,無異於飲鴆止渴。
到他終於恢復理智,一放手,女孩兒便順著門板滑坐下去,他心疼,後悔,那樣柔弱的她甚至任他吻著,一動也不敢動彈。
眼神空洞得駭人,只覺,有滾燙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往外湧,似乎與她無關。
“對不起,對不起。”男子捧著女孩兒的臉,痛心疾首。
半年了,原以為,時間可以平復一切,再見她,才知道,時間是滋生慾望的溫床,極度壓抑,不過為醞釀一次厚積薄發,踏出了罪孽的第一步,傷害已經造成,他,或她,他們還回得去嗎?
十九,暗夜
那樣的夜,那個光明照不到的角落,黑暗縱容了一切有關黑暗,任由,道德淪喪,倫理悖離。
生活是美好的,因為,那不過是外衣,褪下那層光鮮包裹的虛偽,只餘下赤裸裸的慾望。
那樣的夜,無邊的黑暗裡恐懼恣意蔓延,淹沒了她對外界的一切感觀,舅甥之間,那段藏匿於陰暗,永遠無法曝露於陽光的禁忌,至今已有五日,顧小北仍不願去回想,最終,那夜是如何收場。
顧小北蜷縮在床上,木然的表情,大眼空洞洞地,盯著窗外愣愣地出神。
窗外,月落烏啼,夜深了,寒冬裡乾冷的風,兇猛肆虐,終於,脆弱的閣窗敵不過,閉和的插銷,毀了,冷風長驅直入。
女孩兒的手腳冰涼著,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被褥,卻半點兒沒有要關窗的意願,寒氣穿透胸肺,一陣猛烈地咳嗽襲來,女孩兒漲紅了臉,一直咳一直咳,乾脆捂進被子裡,還是止不住地咳。
床頭櫃上,餘有吃剩的藥片兒,旁邊兒擱了小半杯水,好似觸手可及,女孩兒伸手去夠,比想象中吃力,折騰了半天兒,杯子碎了,水也灑了。
眼眶泛起潮意,那種熟悉的液體又開始蔓延,為什麼總在這樣清冷的夜,那樣冰涼的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