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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特別是陸淮,國清大學的大學生,就算是現在時期敏感,前途也是大大的好,是哪兒想不開了跑來這鄉下吃苦來。

本來她想的特別好,她高二讀完了,下鄉以後,在隊裡文化高,肯定特別吃香,說不定能因為這個分到一些輕散的活兒,現在可好,倆大學生一個高中生,任誰輕散都輪不到她身上,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葛隊長清清嗓子,最後指向柳三月:“這位是柳三月同志,今年十六歲歲,剛讀完高二,也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同志。”

……也是……其實不用這樣強調一下的,更尷尬了有沒有,她都懷疑葛隊長是不是對她有意見,故意的了,不然幹嘛拿她一個學歷最低的壓軸,放到最後來介紹,還非得強調一下,也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同志,柳三月幾不可見的撇了撇嘴,真是不能更心塞了。

果然,隊伍一下子安靜下來,倒也不是絕對安靜,就是沒有剛剛那麼激情燃燒了,然後柳三月就更心酸了,正當她自怨自艾時,突然聽到隊伍裡傳來一聲驚喊:“三月——”

人群再次躁動起來,葛隊長一拍大腿,懊惱不已,他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這下可糟了。

這道聲音柳三月再熟悉不過,曾經的那幾個月裡,總是溫柔的喚著她,三月,三月。

雖然染上了些許滄桑,可她還是一聽就聽出來了,這聲音深入骨髓,黃泉碧落,永生難忘。

這聲音的主人,在最艱難的年月裡,毫無保留,全力的對她好,在她最後關頭,彌留之際,拼了命的給她找吃的,但凡有點兒吃食都往她嘴裡塞,自己卻是一點兒也捨不得吃。

是二月姐姐,是她的二月姐姐,太好了,二月姐姐,你沒死,你還活著,你熬過了最艱難的年月。

她一直不敢去想,她多怕她到了這兒,卻發現她的二月姐姐和李媽媽已經不在了,萬幸,萬幸。

柳三月激動的幾乎快要哭出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她不能哭,至少這個時候,眾人眼前,她不能哭,若是哭了,就無法解釋了,她現在和二月姐姐,和李媽媽是陌生人。

不能急,她不能著急,已經重逢,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

柳三月咬著唇,當先衝向了混亂的人群,大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其他人也跟著趕了過去,只聽人群裡有人焦急大喊;“隊長,隊長,二月暈過去了,怎麼辦啊?”

葛隊長也急的不行,他怎麼就把當初柳家沒了的那個小丫頭給忘了呢,都叫柳三月,怎麼能巧成這樣,他推著因柳二月暈倒而混亂擁擠的人群,心煩意亂的扯著嗓子大吼道:“讓讓,都讓讓,別擠到一坨了,讓我過去看看。”

柳三月已擠到跟前,只見她的二姐姐姐不光是長大了,面上甚至有了細細的紋路,滄桑憔悴,瘦的皮包骨頭,顴骨高聳,雙目緊閉躺在一個大嬸懷裡一動不動。

柳三月心中一酸,差點兒又沒忍住,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心跟針扎似的疼,二月姐姐,你這得是吃了多少苦啊,都是她不好,她來晚了。

柳三月蹲下扶住柳二月的身子,強忍心中悲切低聲對那位面熟的大嬸說道:“讓我來吧。”

大嬸愣了愣,不明白這位女同志要做什麼,不過想著人家是城裡來的,又是文化人,懂得多,說不定有什麼法子,便聽話的放了手。

柳三月接過柳二月摟在懷裡,抬頭衝著周圍的人怒吼道:“散開,都趕緊散開,你們這些堵在這裡,她沒辦法呼吸了。”

人群下意識慢慢挪動,往旁邊散去,葛隊長得以走過來,他低頭憂心的看著柳二月,問道:“怎麼樣了?”

柳三月沉聲道:“目前沒有意識,這位同志需要休息,她家在哪兒?我送她回去。”

說著一手放在柳二月肩膀下,一手放在柳二月的膝蓋彎下,一個用力,竟是將柳二月打橫抱了起來,人群發出陣陣驚呼,誰也沒想到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俱是驚的不行。

也就是柳三月最近飯量大,每頓都吃的很多,再加上柳二月消瘦,並不是很重,她又心急柳二月的身子,不然約摸也抱不起來。

陸淮挑了挑眉,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小姑娘個頭不大,爆發力倒挺大,他走了過來,伸出雙手,對柳三月說道:“讓我來吧。”

柳三月搖了搖頭,拒絕道:“沒事,我可以的。”她想自己來抱她的二月姐姐,別人誰她都無法放心。

陸淮眸光流轉,不對勁,小姑娘的反應不太對勁,倒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