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呢?”
君娘故作吃驚:“啊呀不得了,敢情要三人同嫁。”
莫谷又急又惱又無奈:“只娶你一人。”
君娘道:“不成。”
莫谷便道:“請娘子明示,為何便不肯獨自嫁我。”
君娘一時眼淚奔出,嗚咽道:“君娘負義,心中不能無愧,獨自侍奉郎君,一生不安。望郎君體諒君娘苦楚,留得一隅足矣。”
莫谷也心中酸楚,執她手道:“風波已過,何必耿耿於懷,如此執拗。”
君娘搖頭道:“郎君不必勸解。君孃家境,亦不能助君展翅,沈家殷實,正是良助。”
莫谷搖頭道:“我情定於你,奈何殃及人家。沈家小娘子相互一面,怎知根底,一時痴迷而已,既如此我當面勸解與她。”
君娘便收淚笑道:“原來是嫌棄沒根底,則那有根底的又如何。”
莫穀道:“更休亂言。”
君娘笑道:“郎君但聽我安排便是。”
莫穀道:“娘子又安排甚麼,無影子事,沒得惹一場禍來。”
君娘笑道:“雲娘姐姐整日自作嫁衣,怎的無影。”原來君娘設計,只道央雲娘代作嫁衣,實則自己也在暗中預備,那雲娘作的便等於為自家作。只道到時機,再動些手段,不由雲娘不從。
莫穀道:“胡鬧胡鬧,如此陷雲娘不義。娘子不擔心手段不到,竟讓雲娘不尷不尬,將來如何謝罪。”
君娘笑道:“我手段差些,還有高手。”
莫谷便知是李路,頓足道:“李路怎也如此糊塗。”
君娘笑道:“可知便不是你糊塗,姐姐如此人品,向哪裡尋去,何況與你如此投緣。前時已錯過一場,莫非定要一生錯過?”
不想那沈家女子不知輕重,竟到隔壁聽來。
雲娘攔不住,只得隨來,聽得明明白白,臉皆氣白了。
沈家女子更加氣憤難當,怪道雲娘不肯講莫谷態度,敢情是自身要嫁。
雲娘一心成全沈家妹子,還幫君娘作嫁衣。
哪知雲娘自家也陷入局中,君娘是無不肯的,只要多娶來,誰妻誰妾,皆無所謂。
偏生莫谷是不肯多娶的。
四個皆是痴人,便攪成一團亂麻。
九十、結局
山雨欲來風滿樓。
杭州城數百年不見刀兵,民間殷富。
這時過去了十六年,錢鏐已長成十八歲的後生,自小從莫谷習武,功夫高強,如今已是巨蟹幫的一名頭目。
這日莫谷卻開香堂處置錢鏐。只為他用巨蟹幫的船販運私鹽,為官兵發現,人逃了出來,巨蟹幫的船卻被扣了。
販私鹽乃是大罪,只須捕到,無論大小,皆要殺頭。
如今錢鏐棄船,便要連累整個巨蟹幫。
錢寬自縛請罪。
莫穀道:“與你無干。”
錢鏐道:“請義父赦了我父,兒願到官府自首。”
莫穀道:“你便赴死,官府也未必放過巨蟹幫,於今之計,唯有解散幫會。”
眾人大驚道:“幫主苦心經營十八年,怎能一朝解散。”
莫穀道:“如今北方連年大旱,民變四起。王仙芝黃巢先後流犯各地,中原已成荒野。而今黃巢兵鋒已達杭州,一旦城破,玉石俱焚。官府正在募兵,你等便去應徵,保境安民。”
杜君娘所生的兒子接了杜家香火喚杜陵的,阮風的兒子阮結,皆自小習武,雖然年幼些,武功皆佳。
莫谷便喚他與一班小兄弟來道:“年輕一輩,錢鏐為長,兄弟同去,相互有些照應。”巨蟹幫中精壯者便編成隊,由錢鏐帶領。
錢鏐道:“既如此,義父何不親自為將。”
莫穀道:“自小所學本草製藥,是為救人之術。而今上陣殺人,心中難為。流寇本亦百姓,無奈為賊,你等也不可濫殺,切記。將來得志,須記出身,待民以寬,心存忠義,誠心奉國。”
錢鏐等人一一記下。正整頓間,狄大狄四等倉皇攜家逃來道:“城破矣。”
待得錢鏐等趕到城外,亂兵不見,只截了數十名散兵。遇見了杭州刺史董昌,便投到他帳下。董昌命他前去阻擋黃巢兵鋒。
杭州城中一片狼藉。官府典籍賬冊焚燬一空,滿街死屍。城門卻完好如故。
狄大等的鎮痛堂被掠奪一空,燒得沒留幾根木頭。城中藥店大多如此,軍隊需用藥物,藥店便是首當其衝,眾安堂總店也在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