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變賣了所有田產也湊不夠銀子,急怒攻心之下一病不起,就這樣撒手去了。”
她原本只是嗚咽,講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梨花帶雨別樣嬌柔,看的林挽衣心中一陣心痛。倒是夜月色臉上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因為家產全部被變賣,我竟連為父親置辦一副象樣的棺木都做不到,不得已只好賣身葬父,哪知那成思危又來搗亂,非要將我搶了去,幸得這位林公子相助,才使我逃出他的魔爪。”
語罷,她略帶嬌羞的抬頭看了林挽衣一眼,夜月色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再言語。林挽衣又問道:“白姑娘,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公子救了奴婢,奴婢願伺候公子左右,做牛做馬以報公子大德。”
“這,”林挽衣微微一滯,看了看夜月色,“在下行走江湖,帶著姑娘恐有不變,不如為姑娘另想法子如何?”
白飛鸞又是一串珠淚落下,猶如飛花碎玉。只見她哽咽著道:“奴婢自知命薄,不配追隨公子左右,但奴婢孑然一身孤苦無依,又有那惡霸成思危在旁虎視眈眈。若是公子將奴婢丟下不管,不知又要生出什麼變數,還望公子救我到底才好。”
這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在情在理,林挽衣想想也是道理,稍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這樣吧,白姑娘先跟我們走,我辦完事情之後再為姑娘安頓可好?”
白飛鸞一福,“奴婢謹遵公子安排。”
此事算是定下了,林挽衣單獨住一間客房想讓白飛鸞與夜月色他們同住,但被夜月色一聲淡淡的不習慣給否了。林挽衣見她一路上行止講究,甚至還有輕微的潔癖,便也沒有多想,又為白飛鸞單獨開了一間廂房。
折騰了半天,夜月色覺得累了。讓滄海將林挽衣白飛鸞送出門去,她散了頭髮又往床上躺去。月明在一旁為她整理錦被,忽然聽夜月色對她說:
“月明,通知哥哥查查這個白飛鸞的底細。”
月明一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她的主子。
“小姐,您知道?”
“我不知道,”夜月色微笑,安撫的拍拍她的手,“你不要怕,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知道哥哥絕不會讓我在外面瘋跑卻不聞不問,所以除了你和滄海一定還有別人保護我,而且你們和哥哥也一定會互通訊息,是嗎?”
月明見夜月色確實不是怪她,這才放下心來繼續為她整理。一邊做一邊說道:
“小姐說的是,主子確實不放心小姐又不願掃了小姐的遊興,所以要奴婢有事便以夜尋互通訊息,也派了暗衛在暗中保護小姐,沒想到小姐早就猜到了。不過小姐,為什麼要查白飛鸞,您覺得她有問題?”
“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很多問題,這個白飛鸞只怕是另有所圖。”
“她哪裡不對了?”月明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破綻呀。
“先查了再說吧。”夜月色揮揮手,閉上了眼睛,她真的累了。
月明見她休息,也便不再言語靜靜的退到了外間。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捲起來裝在一個極為細小的竹管內,又從袖中拿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帶著小眼的竹筒,旋開蓋子放出裡面的夜尋。將竹管在夜尋的爪子上綁好,手一震那小小的黑色鳥兒便有入利箭一般直衝雲霄,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白飛鸞父親的喪的事,他們又在康城停留了兩天。此時的康城已聚集了不少趕往嵐城參加白大俠金盆洗手大會的武林人士,其中有不少林挽衣的知交,他少不得要四處拜會拜會。夜月色就趁此機會在康城好好玩了兩天,一切事情辦妥之後,他們一行五人終於再次起程往嵐城而去。
四十四章
帝都之中,皇城之內。
現在已是酉時三刻了,御書房內仍是燈火通明,蕭凌天金冠玉帶坐在玉座之上批閱奏章。從戰雲城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很忙,先是對外聲稱女帝龍體欠安安排了一個替身去離宮修養,接著就接到了戰雲城傳來的處理戰後對臨水國索賠的具體事項。在朝堂上商議之後,又狠狠的敲了臨水國一筆,另有陣亡將士的安撫、舉行祭天儀式等諸多事項。事情很多,夜月色又不在他的身邊,一想到那個什麼林挽衣倒能天天見到她,他就覺得心情很不好。
是的,他後悔了!後悔不該讓夜月色離開他的身邊,從夜月色的馬車消失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不該心軟的,絕不會有下一次了,等她回來就把她一輩子緊緊的綁在身邊,死都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又想到夜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