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瘋癲舉動吧。
核看了手錶一眼。
九點半。差不多得出門了。
沒想到以前跟爸爸一起待在香港的時候,謊報年齡做的打工居然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那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觀察群眾而做的工作,不過印象中是一段相當有意思的日子。
試著輕輕揮動手腕。雖然很久沒做了,但身體一定還記得吧。
查覺到自己有點興奮。核一邊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一邊用指尖彈了彈衣服。
「怎麼,好難得啊。坐吧檯嗎?」
被邀請到位置上的壯年男子說。
沓澤邊替男人拉開吧檯椅邊回答:「嗯。」
「想說偶爾坐吧檯也不錯。這裡的酒保技術相當好。」
「調酒什麼的,那是年輕小姐喝的東西吧?」
「那是偏見。帥哥和調酒關係密不可分。」
「你也許是帥哥,可是我只是普通的老頭啊。」
男人邊笑邊坐下,看了吧檯內一眼。
「歡迎光臨。」
酒保靜靜打招呼,並瞬間觀察客人。
體格壯碩的身材和樣式有點老舊的西裝打扮……觀察他靠在吧檯桌上的手,發現手錶也絕非高階品,而是用了很久的國產貨。眼尾下垂的臉型看起來很溫厚,不過這種臉也很難判讀內心想法。
他知道男人的名字。
誠龍會幹部,知念達郎。在組裡也是資深成員,跟沓澤的關係是認識很久的大哥,身為會長的龍崎也對他寄予深厚的信任。
「喂、喂,不得了的美男子呢……啊哈,沓澤,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真不愧是大哥,眼睛真利。」
「即使是沒那種意思的我,也忍不住多看兩眼啊。」
「調酒好喝也是事實喔……喂,大哥喜歡烈酒,來兩杯口味重一點的。」
「遵命。」
這家像是秘密基地般的店,是隻有七個吧檯席的小酒吧。
今晚除了沓澤和知念,以及悄悄站在旁邊的杣以外沒有別的客人。酒保邊準備辛味琴酒、威士忌和茴香酒,邊側耳傾聽兩人的對話。
「昨天真是幫了我大忙,多虧大哥,我才有臉面對會長。」
「哪裡,我只是介紹一個年輕人給你而已啊。」
「那個男的……是叫刀根對吧,那傢伙做事相當認真呢。幫我把我準備的假情報講得跟真的一樣,讓廣田信以為真。」
「喂。」
知念瞥了吧檯一眼。是詢問「可以在這種地方講那種話嗎?」的眼神。不過沓澤悠哉地笑著說:「沒問題的。」
「這個酒保我可以擔保……口風緊得跟杣一樣呢。」
「那就相當緊了呢。」
酒保什麼話也沒說,唇邊浮現一抹輕笑。
靈巧地使用夾在指間的量杯,把正確的劑量注入調酒器。
「不過……廣田和左座大哥接觸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我也是啊,嚇了一跳……也覺得很可惜。」
知念重重點頭,帶著嘆息回答。
「我想都沒想過,頭腦聰明的左座大哥,居然會走那麼險的橋。」
「大概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不然的話,他不可能背叛會長。」
「苦衷嗎……」
「嗯,而且,雖然這麼說也有點怪啦——左座跟會長也有很多小衝突啊。左座的確增加了組的資金,不過做法太亂來了。明明借貸的生意若是沒有人借錢的話就沒戲唱了……」
「——請用。這是地震(Earthquake)。」
調酒杯分別滑到他們面前。知念用熟練的動作拿起酒杯,很好奇似地凝視一番才喝。一口氣喝乾酒杯後,「呼」地吐了一口氣。
「這還真烈……我知道酒名的由來了。」
「茴香酒的香味很獨特,請問合您的胃口嗎?」
面對酒保的問題,知念回答:「還不錯。」
「基酒是琴酒吧?這麼說來,好像有一種用琴酒的知名調酒呢,就是冷硬派小說裡會出現的那種。不過我沒看過就是了。」
「錢德勒的作品對吧……要幫您調嗎?」
「嗯,拜託你了。」
沓澤在旁邊說:「我也要。」酒保點點頭,把兩個空酒杯撤下。
「所以呢,左座怎麼了?」
「假借反省的名義軟禁了啊,因為本人還在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