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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家,有什麼事便來與我說。”

許碧就應景地做出一臉害怕的樣子來:“聽說了傷重,只沒想到……丫頭們也說不清,是怎麼受的傷。我想進去伺候,可那御醫……”

“王御醫是京裡皇上派來的,脾氣自然是大些。”沈夫人也不喜歡王御醫,要不是他,說不定沈雲殊就……她壓下這個念頭,跟許碧說起沈雲殊的事來。既然沈雲殊看著是能過了這一劫,那先把許碧握在手裡也好,總會有些用處的。

沈雲安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才進門,就有個大丫鬟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少爺回來了?今兒早飯也沒來得及好生吃,拖到這會兒可餓了吧?奴婢叫小廚房做了兩樣點心,少爺先墊一墊。”

沈雲安有些無精打采地擺擺手:“不用了,在太太那邊用過了。你跟剪春分了罷。這一早上鬧哄哄的,你們想也沒吃好。”

他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都是沈夫人千挑萬選出來的,一個剪春一個剪秋,都是能幹的,向來伺候得也極精心,沈雲安自然也關切她們。

果然剪秋便笑起來:“還勞少爺想著奴婢們……”她生得滿月臉水杏眼,笑起來的時候尤其顯得可愛,雖然比不得沈雲殊那邊的紫電青霜,卻也是十分耐看的。往日裡她這般一笑,沈雲安少不得要跟她調笑幾句,今日卻好像沒幹什麼精神,點點頭便進屋裡去了。

剪秋便有些詫異,連忙轉身跟著進去:“少爺可是這幾日忙碌,有些不適?”

沈雲安閉著眼睛歪在床上,擺了擺手:“我就歇歇,你出去罷。”才說了一句,又睜開了眼睛,“大少奶奶那邊是不是送過來見面禮了?”

他這麼一說,剪秋就不禁笑了一聲:“可不是。一個荷包,裡頭裝了兩對兒筆錠如意的銀錁子,加起來不知有沒有二兩重。”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早聽說窮翰林,竟不知是窮到這等模樣,二兩銀子也能當見面禮——”

“二兩銀子怎麼了?”沈雲安打斷她的話,“我如今□□書,今年還要下場,筆錠如意正是好兆頭,怎麼不好?還是你如今連二兩銀子都不看在眼裡了?”

剪秋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是奴婢糊塗了……”她原是想譏嘲大少奶奶幾句的,畢竟大少爺總是壓著二少爺一頭,如今娶進門的少奶奶這般寒酸,正好讓大家看笑話,二少爺心裡應該也是高興的才對啊。怎麼她才說了兩句,反倒捱了訓斥?

“把東西拿來。”沈雲安板著臉道。

剪秋連忙把那荷包拿過來,四枚銀錁子皆是筆錠如意的式樣,表面仔細擦拭得銀亮,瞧著倒是精緻,可因為重量太輕便顯得單薄,便像許碧本人一般。沈雲安看了看,讓剪秋把荷包擱好,才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自己靠在那裡,盯著帳子發起愣來。

剪秋不敢再多話,小心翼翼退了出來,去了旁邊的耳房。

剪春正在那裡給沈雲安納一雙鞋子。她針線是極好的,雖然同青霜一般生得有幾分嫵媚,卻素來不大愛說話,只知道做活計。剪秋在她身邊坐下,心神不寧地看她納了幾針,才把剛才沈雲安發脾氣的事說了:“我也只說了兩句……原是想叫二少爺笑一笑的……”

剪春放下針,聽她說完,微微皺起了眉頭。沈雲安對身邊這兩個大丫鬟素來是不錯的,尤其剪秋又會討好人,像今日這般嚴辭訓斥,當真是頭一回,何況還是為了新進門的大少奶奶。

剪秋有些委屈:“可不是。那會兒林媽媽去京城的時候,二姑娘還說,聘禮不送去京城也好,否則說不準就回不來了,二少爺聽了還跟著笑了幾句來著。”

剪春也想不通,只搖了搖頭道:“有些話二姑娘說得,咱們做奴婢的說不得。既然少爺不愛聽,往後再別提了就是。”主子反覆無常的,做奴婢的有什麼辦法,只好跟著見風轉舵罷。

剪秋蔫蔫地靠著她,半晌才道:“大少爺成了親,夫人就該操持二少爺的事了吧?我瞧著,夫人對董家三姑娘極是上心,只是董三姑娘,不像肯容人的……”

剪春又將鞋子拿起來:“容不容人,不是咱們該想的。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是了。”

剪秋臉有些紅。但她和剪春是一起被買進沈家來的,這些年就跟親姊妹一般,到底還是忍了羞小聲道:“怎麼不想?若是少奶奶不容人,咱們可怎麼辦?你莫不是,還想著一輩子做丫鬟?”

剪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想著要學香姨娘罷?”

“怎麼不成?”剪秋忍不住稍稍提高聲音,隨即自己意識到,又連忙壓低,“你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