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了,只剩下袁太后的寢殿還沒有搜查。
善清有些茫然地看著小宮人快哭出來的臉,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娘娘的寢殿?”
“是。”小宮人的眼淚終於下來了,“姐姐,這是,這是做什麼呀?”她才剛剛進宮一年,遇上這樣的事,早就嚇得不輕,這會兒聽說竟是要逼著皇上傳位給敬親王,更是要駭破了膽。這是謀反呀!
善清心裡微微一動:“他們進了娘娘的寢殿了?”
“還,還沒有……”小宮人抹著眼淚道,“娘娘的寢殿,不能讓人隨便進的呀……”袁太后寢殿內的東西都是她的心愛之物,頗有些是先太子的遺物,平日裡就是善清這樣的貼身宮人都不敢輕動,清理擦拭都是袁太后親手。她們這些小宮人內侍偶爾碰到,袁太后都要大發雷霆,若是被這些粗手粗腳的侍衛們衝進去損壞了,還不知袁太后要如何發怒,她們這些宮人也一定會被連累的。
“是不能讓他們進去弄壞了娘娘的東西。”善清咬咬嘴唇,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叫他們都在殿外候著,我進去,若是真有人在寢殿之內,我喊一聲,他們就進去拿人。若是沒人,也不會弄壞了娘娘的東西。”
為首的侍衛皺著眉頭聽完善清的話,很有些不情願。剛才他們已經搜遍了寧壽宮,可就是沒見沈家女眷與蘇美人母子,若是被她們跑了,在袁太后面前如何交待?
“殿內都是太后娘娘心愛之物,”善清語氣強硬,並不讓步,“還有先太子的遺物。若是大人要進去搜,我一個奴婢也攔不得,可若是損壞了東西,卻不與我們這些宮人相干,大人自去娘娘面前承擔便是。”
侍衛首領聞言也不由得猶豫起來。先太子在袁太后心中是什麼地位,誰人不知?若是殿內有什麼稀世珍寶他倒不怕,可這先太子的遺物……侍衛首領猶豫片刻,還是道:“我派兩人隨你進去,只不動手便是。”
善清嘆道:“就聽大人安排,只是千萬莫要損壞太后娘娘之物,否則,奴婢們這條小命都不夠賠的,就是大人們,原本立下這樣大功,也莫為了這點小事就折損了……依奴婢看,她們往哪裡躲,也不敢躲到這寢殿裡來。這寢殿就在正殿後面,裡頭又沒有什麼機關可藏人,她們若是躲到此處,豈不是自投羅網?”
被侍衛首領點出來的兩名侍衛都有些不大起勁。善清這話說得很是,這寢殿就在眼皮底下,誰會傻到往這裡躲?何況若萬一弄壞了什麼東西,首領大可推到他們這些下頭的人身上,別到時候功勞分不到多少,倒攤上了罪名。
這般想著,一名侍衛進了殿門便主動道:“我們粗手粗腳的,不如就在這門口候著,姑娘進去仔細瞧瞧,若有什麼動靜便喚我們。”
善清巴不得這一句,忙道:“這都是大人體恤我們做奴婢的了。我這就進去瞧瞧,若是沒有,大人們也不必再在這裡耗費時間,往別處去搜人便是。”說著,便進了寢殿。
兩名侍衛在外頭站著,只聽善清在裡頭開櫥開櫃的,咯咯吱吱響了半天,才走了出來,搖頭道:“並沒有什麼人的。她們定是逃到外頭去了,大人們還是快去外頭搜罷。畢竟寧壽宮外頭不遠就是西花園,那邊還連著一片宮室,都少有人住,若是她們逃過去,只怕也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西花園那邊以前就是先端王之母的居處,自端王毒害太子被賜死,貴妃自盡後,那裡就成了無人居住的地方。如今皇帝的後宮人也不多,自不會有人往那裡住,連帶著宮室都要荒廢了,不過有幾個內侍粗粗打掃罷了。若真是幾個女子躲去那裡,只怕還真無人會發現。
兩名侍衛連忙轉身出去回話,首領侍衛還有些將信將疑:“她們如何跑得出去?”
善清遲疑道:“不知大人有沒有搜過蓮花池那邊的水渠……”
寧壽宮的蓮花池是活水,有一條水渠自宮牆下引進,穿寧壽宮的花園而過,雖是暗渠,但若說從水下潛出宮外,亦不是不可能。首領侍衛不禁皺起了眉頭:“如何不早說!”
善清忙答道,“奴婢方才就想說的,只是大人說要搜寢殿,奴婢也就沒提。”
首領侍衛極是不悅。他平日裡並不在寧壽宮當差,一時還真沒想到這暗渠之事,可恨這侍女竟不早說!若是袁太后因此責問下來,他必得把這侍女推出去頂罪才好。
善清看著侍衛們匆匆往暗渠那邊去,連忙轉頭又進了寢殿,聲音有些發顫地道:“他們走了,你們,你們快點出來換了衣裳,我想法子送你們出去。”
許碧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你為何要救我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