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壓的下奏章全部都給處理了。
張文灌他們突然覺得,有武媚娘在,他們都非常輕鬆。
非但如此,他們還心生愧疚,因為整個會議過程中,武媚娘都沒有笑過,可見武媚娘並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一個女人,承受著這麼大的悲痛,還要跑來上班,這個確實有些殘忍。
例會過後,大家就立刻去到各自的官署,安排任務。
韓藝也不例外,來到了戶部,將任務告知張大象,主要就是讓戶部調查酒業的情況,以及幫他約見錢大方等酒商。
“我知道了!”張大象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看來如今朝中還真是離不開皇后啊!”
韓藝斜目瞧了他一眼,道:“我說你也真是奇怪,別的事,你都挺大方的,偏偏對皇后是怨入骨髓。”
張大象道:“這你也不能怪我,當初那幾次大清洗,你都是知道的,幾乎每一次我都站在懸崖上。”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眼韓藝,道:“要不是你,我此時恐怕已經……。”
韓藝苦笑著搖搖頭,向來擅長安慰人的他,還真被張大象給難住了。
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張大象是被咬了好幾口,所以,不管武媚娘表現的多麼好,他都是堅決反對武媚孃的,當然,他也只會跟韓藝吐露,因為他認為韓藝不是跟武媚娘一邊的。
其實張大象心裡也挺無奈的,武媚娘就跟那不倒翁一樣的,左搖右晃,換別人的話,死了不知多少遍,武媚娘就死不了,忽然又想起什麼似得,道:“有件事,我倒是想跟你說說。”
韓藝道:“什麼事?”
張大象道:“最近不是契丹那邊又有動亂,咱們也有可能出兵,我就去查了下國庫的賬目,發現咱們國庫至今還未恢復到危機之前。雖然自從印花稅頒佈以來,稅收是在增加,但是這幾年國庫支出也在不斷的增加,導致庫存是不增反減,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咱們可拿不出太多的儲備來應對。”
韓藝目光閃爍了幾下,笑道:“能有什麼意外。再者說,你那種舊思維得換一換,不要老是盯著賬目看。”
張大象道:“我們戶部不看賬目看什麼?”
“當然是看資料啊!”韓藝道:“咱們國家的生產力是在與日俱增,也就是說國內的財富是在增加的,不在國庫肯定在別的地方,但甭管是在什麼地方,只要在我大唐就可以了。”
張大象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錢都在百姓手裡的話,國家要用錢的時候,只能去向百姓要,這又會引起民怨,唯有當國庫充盈,才能避免國家向百姓增稅。”
韓藝道:“那你又不想想,要是朝中大臣,皇親國戚,天天看著國庫裡面堆著的金山銀山,彷彿用不完一般,這不是勾引他們犯罪麼,他們就會想盡辦法,去將這些錢給用了,這錢存在國庫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用於國家發展。這其實也是一種投資,只有國家發展的好,百姓變得更急富裕,稅收來源也將會變得更多,到時美酒會有的,羊肉也會有的,這完全不用擔心。”
張大象和韓藝就是兩種典型理財思想,張大象這人天生缺乏安全感,任何方面都是如此,唯有更多的存款,才會讓他有安全感,但是韓藝認為存錢就是傻,這有錢不用不是傻又是什麼,得拿去賺更多的錢啊。
韓藝是老大,那當然是走韓藝的路線。
傍晚時分。
韓藝回到家中,發現元牡丹正躺在藤椅上,雙目輕闔,韓蕊站在其身後,一雙極其漂亮的素手,幫著元牡丹捏著肩膀。
韓藝故意放慢腳步,但還是被韓蕊發現了,韓藝趕忙打手勢,讓她先別做聲,然後輕手輕腳的繞到元牡丹身後,朝著韓蕊揮揮手。
韓蕊偷偷一笑,慢慢往後退去,父女兩配合的相當有默契。
韓藝不動聲色的伸出手來,繼續幫元牡丹捏著肩膀。
韓蕊捂著小嘴,一邊偷笑著,一邊悄悄離開了大堂,向來乖巧的她,可不會打擾父母恩愛。
“回來了!”
韓蕊剛剛離開,元牡丹就睜開美目來,笑吟吟的看著韓藝。
韓藝當即鬱悶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真是沒勁。”
“就你那笨拙的身手,你進屋我知道了。”元牡丹笑道。
韓藝突然低下頭來,在元牡丹的嘴唇上親吻了下,有些心疼道:“工作而已,犯不著讓自己累成這樣。”
元牡丹突然激動道:“這都是讓你們賢者六院那群院士給氣的。”
韓藝當即怒了,道:“他們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