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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部分

只見不少紅袍大臣紛紛迎上向李勣行禮,臉上沒有一絲諂媚,有得只是無比的恭敬。

這些人都是李勣的舊部,因為唐朝文武不分家的,講的是出將入相,將軍轉文職太正常了,文官當將軍也是如此,房玄齡一代大儒也擔任了許久的兵部尚書。李勣的很多部下,因為沒有仗打了,就轉入文職,遍佈於大理寺,六部,以及地方上。三省倒是不多,因為三省需要太高的文學素養,這一部分人就是屬於絕對的中立派,因為群龍無首,李勣天天躲在家裡養病,他們也就管好本分就行了。但是軍人有一個特性,就是一日上司,終生上司,別人來,我不聽,我就聽我老長官的話。

李勣一一拱手回禮,表情非常淡,與他們也沒有什麼交流,顯得很生分,藉著咳嗽聲,一個人縮在角落裡面,咳的要命,彷彿已經病入膏肓。

褚遂良望著李勣,面露憂色,與長孫無忌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長孫無忌因為當初就與韓藝談過,如今見李勣來了,心裡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而李義府等人見了,卻是面露喜色。

大臣們也漸漸感覺到這氣氛有些為妙,可能會有事發生,這太陽都還未從西邊出來,李勣就跑來上朝了,真是太不尋常了。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早朝非常平淡,跟平時一樣,彙報一下工作,李治誇他們幾句,李勣一句話都沒有說,站在前面打瞌睡,就這樣草草收場。

可是散朝之後,張德勝就不聲不響通知長孫無忌、李勣、褚遂良、于志寧四人先別走,等會入殿議事,四人也早有準備,於是就去到旁屋等候。

李勣來的最晚,晃晃悠悠的來到屋內,可一見到長孫無忌,立刻快步上前,向長孫無忌作揖行禮,問道:“太尉,多日不見,身體可還好?”

長孫無忌趕緊起身扶著他,呵呵道:“懋功啊,真不是我說你,你可是我大唐的頂樑柱啊,怎麼能大半年才來這麼一趟,你真是愧對先帝對你的恩情啊!”

朝中唯一能夠讓長孫無忌起身的,也就是李勣了。

李勣嘆道:“太尉言重,我不過就一介匹夫,這頂樑柱可當不起,太尉才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不過我確實愧對先帝陛下的恩情。唉。。。可惜我這身子骨不爭氣,年輕的時候,落下一身病根,如今實在是有心無力。”

長孫無忌動容道:“你這一身病都是為了我大唐,真是難為你了,坐坐坐。”

李勣又喝于志寧、褚遂良寒暄幾句,四人這才坐下。

褚遂良目光一掃,道:“太尉,司空,右僕射,今日陛下召集咱們議事,多半是為了皇后的事情。看來皇上已經下定決心了要立武昭儀為後,可若我們坐視不管,真是有違先帝的臨終囑咐,但如果違背了皇帝的意志,必死無疑啊。”

于志寧雙目一閉,就入定了。

長孫無忌也沒有做聲,餘光看向李勣。李勣沉默不語,面無表情。

這四個人真是大唐名列前茅的老戲骨,你要能看穿他們在想什麼,那絕對是宰相之才。

但甭管李勣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褚遂良這話誰也不敢反駁,因為李世民確實在臨終前將李治和王皇后託付給了他們,這是臨終囑託,都是有記載的。

褚遂良一看都沒有做聲,於是又向長孫無忌道:“太尉,你乃陛下的舅舅,可不能讓陛下落下一個殺舅舅的惡名。”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但也沒有做聲。

褚遂良又向李勣道:“司空,你乃我大唐的開國功勳,也不能讓陛下落下一個殺功勳的惡名啊!”他又想于志寧說了同樣的一番話,見二人都不做聲,最後一拍胸脯,豪氣萬丈的說道:“唯我褚遂良,出生民間,對國家沒有立下汗馬功勞,現在能夠高居此位,全憑先帝的恩賜,而且還受到先帝的託付。唉。。。。當初先帝可是親手將陛下和皇后的手放在我手裡,若不以死抗爭,以後有何面目與先帝見面呢?”

這段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氣概。

真是令人肅然起敬。

大唐有此宰相,何愁千秋萬世。

可李勣一聽這話,不太對勁啊!我就在這裡坐著,一句話都沒有說,最多咳了兩聲,然後就被你褚遂良給代表了。這心裡是委屈的要命啊!

褚遂良看似忠心耿耿,義薄雲天,這生死攸關之際,你們別來,要死是死我,這是一種舍人為人的精神呀。

但如果你真這麼認為,那就可就錯了。

這四個人都知道李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