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看到那隻小狐狸菜菜之後。我也問過她,可是望著她迫不及待渴望巴結的嘴臉,我卻怎麼也不能把她和八年前那個靈氣聰慧的錢惜桂聯絡起來。大概,是我多心了。她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
老太君的態度讓我懷疑。可卻也沒有真切的放在心上。畢竟,此時能被我放在心裡的,只有一個阮聽楓而已。
回府後。在老太君的強勢鎮壓下,再也沒有人提起讓我嫁去孫家這件又烏龍又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閒下來,我便派人去查了這個阮聽楓。
不查不知道。他竟是忠靖侯之子,阮聽雨之兄。
阮聽雨,那個虐待動物被我暴打一頓的小侯爺。那個害我跪了一夜祠堂抄了十遍女戒的小侯爺。也是那個害得我失去寶貴友誼的小侯爺。
阮聽楓的母親死得早。侯爺夫人眼裡揉不得沙子,尤其,阮聽楓是長子這個事實讓她不能接受。畢竟他的身母也是官宦之後,只不過,是沒落的官宦之後。
豪門大家裡,最不稀罕的是女人的嫉妒;最可怕的也是女人的嫉妒。
侯爺夫人在阮聽楓九歲那年買通了算命先生,說阮聽楓八字和侯府犯衝,克父克兄。不宜再待在府中。於是,忠靖侯爺一聲令下,把阮聽楓送上了山寺。所幸,侯爺也沒有太過分,至少知道給他找了個世外高人拜師學藝。
知道了他的身世。我既同情又高興。同情的是,他這樣的人,落魄到山野寺廟著實可惜;高興的是,他是忠靖侯府的小侯爺,哦不,是未來忠靖侯府的小侯爺。那個阮聽雨,前段時間出了意外,英年早逝了。拜侯爺夫人的嫉妒心所賜,老侯爺膝下單薄,除了阮聽楓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僥倖存活,其他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不幸夭折。
等他堂堂正正回了忠靖侯府,那他和我就是門當戶對。
最讓我憂心的部分就這樣輕輕巧巧的解決了。(某枝跳出來:哦,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人家不喜歡你啊啊啊…_…|||)
第二十一回 初回錢府
端坐屋內儀態萬方的錢夫人抬起手來細細的研究小指上的琺琅指套。保養得當的面板細嫩如新,襯著色彩絢爛的金色琺琅甚是好看。
旁邊的丫鬟一個立著扇風一個蹲著捶腿。這一個兩個三個的全部對屋內的桂花視若無睹置若罔聞,把裝腔作勢這個成語發揚的極其光大。
熟能生巧這個道理實在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桂花憤憤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上舉的那杯用來供奉錢夫人的熱茶漸漸變成了溫熱。時值春末,身上的單衣沁了汗水牢牢的貼著肌膚,尤其膝蓋那塊布料顯得尤其的薄。腿上的感官十分敏銳,鈍鈍的像是有細小的針在扎。
下跪也是個技術活兒,同樣適用於熟能生巧此等勞動人民在實踐中總結出的真理。
若是八年前的桂花,這點時辰跪下來那是再平常不過。想來大娘懲罰人的法子這麼多年來絲毫未變,連這時辰都和過去一樣算得精準。可她的膝蓋太多年來沒有練過,早已生疏,才這麼些時候便已經熬不住。
所幸,不想熬,她可以選擇不熬。反正現在錢家也算是有求於她,這點籌碼她還有。
桂花斜眼看了眼立在一旁默默扮演孝子角色的錢惜松,決定自力更生自給自足解救自己於水火。
她清了清嗓子,抬高音調:“大娘,請用茶。”
不出所料的無人應答。
再度開口,卻是對著捶腿的丫鬟:“那個誰,一點眼色都沒有。大娘哪裡是腿不舒服,明明是手失了力道,沒瞧見連茶都端不起來?還不趕緊給大娘好好揉揉胳膊?!”
淡黃衫子正捶著腿的丫鬟動也不動,恍若未聞。
桂花冷笑一聲,斜眼望著錢惜松:“哥哥,怎麼?妹妹跟你回了錢府,連個丫鬟也使不動。還是說,我八年沒回來,這府裡的規矩改了,丫鬟合該壓在小姐頭上?!”
被點了名的丫鬟頓了頓,卻是先看錢夫人眼色。
錢惜松皺了皺眉:“紅依,沒聽見二小姐的話?”
叫做紅依的丫鬟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少爺恕罪。”
區別對待忒明顯。
錢夫人終於不再把玩那隻又長又尖的指甲,她衝還跪在下面的紅依道:“沒看見二小姐端著茶嗎,還不快給我遞過來?” 很給錢惜松面子的忽略了桂花的挑釁。紅依順勢站起身,快步走到桂花身邊,就要去接她的茶。
桂花手一緊,隨即一鬆,痛痛快快的讓她把茶端過去擱在了桌上。任由錢夫人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