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隨便翻翻。看有沒什麼東西漏了。”要出門且一去不復返,漏了重要東西可要不得。
玉佩隨身帶了,日常的衣物打了包裹塞在床底下,首飾什麼的又重又累贅,統統不要。
桂花翻啊翻,總算把好大一個木箱子翻了個底朝天。
翠濃站在她身後,心中直埋怨:院子裡本來也夠亂了,小姐您還要添亂。這一大頓東西重新收起來,那得費多大的勁兒。
桂花知道這一箱子瑣碎整理起來不容易,反正又不要她收,到時候一走,一了百了,誰還管這些沒用的東西。
她拿著擱地上的小物件胡亂的往箱子裡塞。塞了兩下,忽然“咦”了一聲,撿起落在地上孤零零的一個福字香囊,最簡單的式樣,邊邊角角都按得齊齊整整。竟然是那個沒有送出去的香囊。
想起幾個月前寶瓶山上,她試圖去送香囊的那個晚上聽到的烏龍斷袖事件,不由得無限唏噓。
菜菜跑進來,毫不客氣的踩在滿地的雜碎上,歪著腦袋蹭蹭桂花的手,趴在地上咻咻的喘氣。
這樣一來,桂花更唏噓了。
事情過去那麼久,貌似也沒什麼必要特意的跑去送這個無關緊要的香囊了。桂花抬手把這個深埋箱底幾個月的物件又隨手擲了回去,讓它繼續埋在箱底。
菜菜的身形比前兩個月茁壯不少,一溜煙跑過去的時候,彷彿一朵大棉花,飄渺的很。桂花再次面臨著,給它吃肉還是胡蘿蔔的難題。可是現在給它吃胡蘿蔔也已經遲了。減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事業。讓它絕食那麼三四天,倒是還有可能。
桂花托著腮,目光深沉的望著趴在腳邊的菜菜,鄭重其事的思索。閉目養神的菜菜一個激靈躍起來,蹭蹭兩步遠離了桂花,到門口找翠濃去了。
桂花搖搖頭,菜菜體型是變了不少,可那顆敏感多疑的心,卻仍舊如昔。
是夜,天朗氣清,星星在天上一閃一閃亮晶晶。桂花興致頗好的搬張小竹椅坐在院中邊嗑瓜子邊欣賞夜景,翠濃立在一邊暗暗佩服她主子自我治癒能力的強大。明明及笄那天弄得皆大傷悲,可偏偏四五日後的今天,她便自若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這麼晚了,居然還有興致在外頭嗑瓜子。實在是佩服,佩服。
可惜,翠濃不知道的是,她主子看起來萬事無憂,實則心裡面惆悵萬分。畢竟是生活了一個多月的小院,說走就要走了,以後就再看不到這小院兒裡的天了。雖然這一個月來,這是她頭一回出來觀夜景,根本談不上留戀的問題。
明天要出府,打著探望生母金姨娘的旗號。錢惜松為了表示他的寬容大度用人不疑,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不過浩浩蕩蕩那麼多人,期間眼線不知凡幾,在群狼虎視眈眈下,她要想順利的和戰青玄會師,難度不小。
“小姐,夜裡風大,奴婢去給您拿個披風吧。”翠濃很是敬業。
桂花不甚在意,騰出一隻手來揮一揮,嘴裡還含著瓜子殼:“去吧去吧。”
瓜子磕的唇有些幹,抓起几上的茶喝了一口。一陣小風嗖嗖的吹來,桂花沒忍住,“啊欠”打了個噴嚏。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桂花揉揉鼻子:“翠濃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真要傷風臥床一病不起了。”
身後的腳步加了速,很快轉到她身前,微涼的手指搭到她脈上。
桂花驚奇:“你你你……”
白衣翩躚的男子鬆了口氣,釋然道:“沒傷風。”
阮聽楓,阮小侯爺,雖然你武功卓絕輕功更甚,可是要不要這樣深更半夜翻牆入戶,還如此泰然自若神色如常彷彿串門啊。
這讓錢府滿院子的家丁情何以堪。
他伸手,遞給桂花一個黃色的小紙包。
“這是什麼?”桂花問。
阮聽楓答:“藥。”
桂花嚇一跳:“我我我,不是沒傷風?”隨口一說而已,她可不想真的傷風臥床一病不起。佛祖你要不要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阮聽楓搖搖頭:“迷藥。”
桂花繼續怔忡不已。
阮聽楓把紙包放到她手中,解釋道:“青玄,讓給的。”
桂花明白了。戰青玄讓阮小侯爺深夜操勞,就為了給她送點迷藥,好讓她明日出府的時候乘機把別人迷暈了好跑路。她還真是,和迷藥結下了不解之緣。先是被人迷,再去迷別人。
道了謝,又小心翼翼把藥收起來。
這才想起:“翠濃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