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點不是大礙,哪家的千金小姐沒點小脾氣呢。關鍵是,人家道歉了啊,還是很誠懇的道歉。
於是,那倆人很欣慰的感慨:流言不可信,終於有茶喝。
茶寮的老闆很熱情,見到這麼一幫子詭異的組合也能淡定自若。可惜茶寮很小,老闆再熱情也不能讓一張空桌變成兩張。於是,他很為難的望著桂花。
桂花適時的表示了她的大度:“大家一起坐吧。在外面也沒那麼多講究。回去誰都別提就行了。”
此茶寮甚得她心,一張座空得恰到好處,省的她再悉心思索怎樣下藥。
兩位家丁還有些猶豫。
桂花很體諒的道:“要是不坐,那就出去站著繼續守門吧。免得為難。”
那二人連忙下定決心,坐了下來。開玩笑,再去外面站著,水都不喝一口,會中暑的好不好。
桂花很滿意的讓小二上了一大壺涼茶,她十分勤快的親自給每個人倒了水。弄得家丁和車伕面紅耳赤受寵若驚。
阮聽楓制的迷藥,那叫一個好用。撒在風中都能迷暈蚊子兩三隻,更何況放在茶水裡喝下去。
熱情的茶寮老闆驚惶的看著一個兩個三個人在自己面前相繼倒下,以為遇見了女土匪。
桂花笑眯眯走過去,老闆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拿錢袋的手抖抖索索:“女俠,女大王,我給錢,給你錢……”
桂花驚異的望著他,掏出一塊碎銀子:“我只是來付茶錢……”
竄上馬車,拿上包裹。桂花開始往胭脂河畔走。胭脂河很長,穿城而過的河道,她和戰青玄約好在城門外長柳坡見。
走了沒幾步。依稀聽見有人叫嚷,“小姐,小姐”的好不煩人。她做賊心虛,連忙快走幾步,想要甩開身後的呼喊。
“您別跑啊。奴婢追不上……”貌似,是翠濃的聲音。
桂花心更虛了,一溜煙就差跑起來。
總算到了處小巷,穿過它便是東城門,可以出城了。
桂花抱著包裹走得心無旁騖,巷子裡噠噠輕響著的,是她的腳步。
身後如影隨形的聲音總算消停。桂花咚咚跳著的心,平復下來。
看見巷口了。
五十米。
三十米。
越來越近了。
二十米。
十米。
“啊!”桂花矇頭走路,差點撞上前面一人。
“小姐啊,奴婢讓您慢點走,您怎麼就不聽呢。”同樣氣喘吁吁的聲音,連說話都帶著吸氣聲。翠濃這丫頭,追人追的可真夠敬業,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桂花很悲傷的抬起頭。翠濃是錢惜松的丫鬟,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
“您幹嘛走這條巷子。繞遠了啊。南邊兒,南邊兒有條更近的。”她喘口氣,繼續道,“不過沒關係,反正都已經到這兒了。咱們,走吧,快點出城。二少爺的馬車等好久了。”
桂花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恨不能脫框。
“翠濃你,你不抓我回去。”
翠濃拽著她,邊走邊道:“回去幹什麼。你回去了二少爺不就白用功了?快點兒,快點兒。”
桂花總算明白了:“你是戰青玄的人?!”
翠濃轉頭看她:“小姐,您很聰明。”
這不是誇讚,桂花想。有夸人的時候一臉不屑的嘛。
她想,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翠濃動不動就喜歡低頭了,不是恭敬,不是柔順,是怕暴露表情啊!
“你一直以為你是錢惜松的人。”
翠濃輕描淡寫,如往常一樣答道:“我十三歲入府伺候大少爺,本來做得好好的。誰知道,大少爺把我撥你身邊去了。”
這是,埋怨的語氣哞?
也對,人家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打入了敵人內部,這對於一個專業細作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可是,錢惜松一句話,她就喪失了竊取情報的好機會,轉而去伺候她這個小姐了。叫人好不唏噓。
“這樣也好。你的一舉一動,少爺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翠濃道。
桂花磕磕巴巴:“你這句話裡的少爺,指的是戰青玄哞?”
吃喝拉撒睡,全程監控,當事人很有壓力的好不好。
翠濃很柔順的低下頭去,恭謹道:“是。”
桂花很想把她的腦袋瓜子抬起來,仔細看一看上面的表情。那一定是相當精彩,和她的肢體語言形成強烈對比的啊。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