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川穀市的專項研究所內。 雖然周圍的人都有意迴避,但楊默默最終,還是得知了姜生食人並逃亡的訊息。 就連咒物管理人白傑,都死在了它的手裡,被一口咬掉了心臟。 嗯,至少到目前為止,靈能管理處都是這樣對外宣傳的。 他們似要用盡手段,來鎖定黑貓的具體位置。 然而怎麼可能呢,那隻貓。 那隻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貓,怎麼可能會吃人呢? 自認為已經對姜生,有了些許瞭解的女孩,確信旁人蒙受了欺騙。 又或者,是管理處的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總之,這個訊息絕對是假的。 “所以,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這件事中間的因果關係很複雜,管理處裡的確是出現了叛徒。 不過姜生吃了白傑的心臟,並導致其死亡的結果也是客觀存在的。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皺著眉頭,與滿臉倔強的女孩對峙了許久,楊安靜覺得自己的神經有些衰弱。 她一向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但面對楊默默時,這位冷靜的研究員總是容易變成老媽媽。 一言一行都帶著點說教的意味。 可惜青春期的女孩,最不喜歡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態度吧。 何況楊默默也不只是單純的叛逆。 “然後呢,我們就要用對付罪犯的手段來對付它嗎,在它的身上還束縛著兩隻怨靈的情況下?” 很顯然,自楊默默眼中,既然已經確定了事出有因。那管理處,就應該主動地表達善意。來試著修復他們,與黑貓之間的脆弱關係。 而不是像眼下這樣,企圖捕捉並控制對方。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信任問題。 人類的高層不相信黑貓。 而楊默默,正在試圖去相信。 “可是默默,它殺人了……” 明白女孩的思路也不全是錯的,楊安靜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奈。 “不管是誰,都需要為自己的行動,付出相應代價。而且管理處,也不是說就一定會使用強硬的手段。” 黑貓殺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信任不該盲目。 高層也有高層的擔憂。 兀自低頭,摸了摸鼻樑前的一道傷疤。 那是黑貓留下的抓痕,也是女孩為曾經的莽撞付出的代價。 等楊默默放下手掌,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她應當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那我要加入搜尋姜生的行動。” 少女如是說著。 楊安靜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道。 “不行,而且這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 “嘿,誰知道呢?” 許是自信地笑了笑,下一刻,女孩的手裡,便出現了一尊佛陀雕像。 …… 怨靈:八臂女。 咒物:安樂古佛像。 …… “嘶(封印八臂女的咒物)?” 另一邊,藍山市近郊的一家便利店內,化作人形的黑貓正在與雲鬼溝通著情報。 沒錯。 淡淡地點了點頭,姜生坐在玻璃窗邊的休息區裡。 一邊泡著剛買的泡麵。 一邊用心聲敘述道。 我曾經由於巧合,視見過八臂女的少部分記憶。 她生前就是被惡徒,獻祭給安樂古佛而死的。 “啊(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人皮雨衣當然不認識八臂女。 但是從姜生和雲鬼的言語裡,她推測出了,那大概是另一隻怨靈。 錯不了,這種痛苦的記憶,很深刻也很清晰。簡直就像是,我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所以那座佛雕的臉,絕對錯不了。 無聲地抑制著手臂的顫抖。 姜生於腦海中,回憶起了那一幕幕扭曲的畫面。 隨即雲鬼和雨衣,也在它的有意放縱之下看見了相同的景象。 侮辱,痛苦,折磨,憤怒。 “啊,啊(人類果然都是邪惡的)。” 待到一切結束。 雨衣恨恨地低語著。 些許類似的經歷,使得她很能和八臂女共情。 “嘶,嘶(沒想到,八臂女居然也和怪異協同有關聯)。” 作為從前的“同事”,雲鬼的心底多少有些唏噓。 至於人皮雨衣偏激的言論,則是被他乾脆地無視了。 人也不都是壞的,只是人性比較複雜罷了。 無奈地回應著雨衣的話,姜生又把注意力偏轉到了雲鬼的身上。 不過暫時,我們還不能確定那座廟是否與怪異協同有關。 只能說,他們作為一座佛寺,居然供奉邪神,這絕對不正常。 “啊(想那麼多幹嘛,索性,直接把有問題的地方全給拆了,一了百了)。” 人皮雨衣不喜歡思考,這會兒正趴在桌邊,看著泡麵起霧。 雲鬼立刻否決了她的提議。 “嘶,嘶(那樣做太胡來了,我們應該更謹慎一點)。” “啊,啊,啊(謹慎什麼啊,我能控制五感,你能驅使天災,小貓一爪子可以拍開防盜門。咱們三個加起來,把這座城市拆了都沒問題)。” 面容猙獰地邪笑著,人皮雨衣側過腦袋,看向姜生,臉上全是血跡。 “啊(你說對不對,小貓)?” 毫無疑問,因為八臂女的生平,這傢伙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了。 “啊,啊,啊(別壓抑自己了,你恨那些人,我恨那些人,雲鬼也恨那些人。 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讓我們痛快一點如何,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