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真是的，別把你的髒血濺到我的衣服上了……”莫茉巧笑的驚呼，然後皺皺眉，誇張的用手拍拍衣服，嫌惡的撇撇嘴，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奇的叫道：“誒？你的血怎麼是黑色的啊？傳說中只有癩蛤蟆的血才是黑色的呢，難道你是蛤蟆妖怪？你說他是不是？”最後一句她偏著頭問向一旁的鬱水杉。

“別太過分了。”鬱水杉凝視著莫茉，淡淡地道，毫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烏金一向自視甚高、剛愎自用，心高氣傲如他什麼時候被如此嘲諷譏笑過？他的脾氣導致了氣血攻心吐出血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鬱水杉雙眉微凝的睇著不住顫抖的烏金，眼神複雜起來。

“呵呵，過分？拼命刁難提出種種無禮要求的是他，不肯用碧葉草救人的也是他，怎麼現在反而說我過分了？鬱水杉，他剛剛那麼對你，那麼恨你，難道你還在唸及和他的同門之情嗎？”烏金對鬱水杉的怨恨之深就連瞎子都看的出來，和這種惡毒的醜陋男有什麼同門之情好說的？

“滋啦——！”利器劃過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隨即響起。

一個銀光閃過，速度快的驚人，莫茉什麼都沒看見，只覺得眼前一閃，然後便聽到了烏金的痛苦的慘叫聲音。

烏金撲倒在地，鮮血從他的兩個手腕處湧出流淌著，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撕扯的叫道：“啊——！我恨你！”似乎還想說什麼，終沒說出來，昏死了過去。

莫茉和鬱水杉並肩站著看著這一瞬間發生的血案，不同的是，莫茉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和慌張，而鬱水杉則是完全的氣定神閒，穩穩的立在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間的……我……”對於這種血腥場面她只在電視裡見過，當時只覺得演員演的好假，劇情也好陳爛，沒想到身臨其境後才知道原來看別人流血是這麼恐怖的事情，莫茉又驚又恐，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烏金的手腕出流出的血經過正午的熾陽一曬，已經差不多幹涸了，定睛一瞧，他手腕那裡的皮肉被利器一劃，已經綻開，向外翻飛著，依稀可以看見筋脈和骨頭，傷的真是不輕。

莫茉只覺得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害怕的別過臉去，卻看見旁邊一派悠閒的鬱水杉，她正冷眼的目睹這一切，而且絲毫沒有想上前去救人的樣子，剛剛的她不是還要自己不要太過分麼？不是還念及他們的同門師兄之情麼？

“鬱水杉，烏金受傷了，難道你不去救他嗎？”

“救他？你不是告訴我同門之情沒什麼好顧及的嗎？怎麼現在又要我去救他？”

“我……”莫茉語塞，聽她的話，自己倒成了教唆犯了，不禁苦笑。

“不用擔心，流那點血算不了什麼，如果那麼容易就死掉的話，他就不會是藥仙了，只是他的手筋損傷了，恐怕是再也不能用力了。”鬱水杉淡淡的說道，不過這次的聲音裡添了些不易察覺的憂傷。

“手筋損傷了？”壓下了驚恐的心，好奇的望向烏金的手腕，果然翻綻的皮肉裡似乎有一根什麼東西斷掉了似的，一個想法驀地浮上腦海，莫茉後知後覺的叫道：“是你！是你乾的！是你把他的手筋弄斷的是不是？”看著鬱水杉，卻沒見到她身上有任何可以傷害人的武器。

“他要傷害你。”鬱水杉說道，烏金的身上充滿殺氣，在他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快了一步，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莫茉卻為之氣結。

“我來找碧葉草是用來救人的，可是現在不但沒救人反而傷了人，如果得到碧葉草就要讓別人的生命受到傷害的話，那麼我寧願不要碧葉草，不去救人！”這些老古董都是怎麼了，難道人的命在他們眼裡看來就這麼不值錢嗎？

突然間，莫茉有種無力感，一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才好一點。

“碧葉草在哪裡？我去找碧葉草。至於烏金，他是你的師兄，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三十八章　新的旅程

莫茉心裡一片混亂，只想趕緊找到碧葉草離開這裡。

鬱水杉看著面露倦意的莫茉，雙眸閃動，發現自己竟有些看不懂她，嘆道：“碧葉草也許在屋子裡，你們去屋子裡找找看，我把烏金安置好就過去。”

瞟了一眼昏厥過去的烏金，莫茉同意的頷首，道：“那好吧，烏金就交給你了。”向遠處的鳳兒招了招手，小丫頭卻動也不動，似乎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到了，莫茉走了過去，拉著小丫頭向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