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一聽當即面色鉅變,而衛鞅卻是淡然一笑道:“敢問君上,既不用我與申兄之策,君上將要以何策變法強秦?”
聽著衛鞅口中語氣,無敵反問:“衛兄有策,申兄亦有策,本公可否有策?”
申不害當即一臉譏諷道:“君上之意,是要獨力變法?既如此,申某留秦何用?”
申不害言下之意,不外是儘管你嬴無敵牛逼,可你始終都是一個屠戶出身的半瓶水,怎麼能和他這樣的人對比。既然你要自己變法,用不上咱,我申不害留下也沒意義了。
“申兄、衛兄,本公有一問,望二位先生懇答之!”無敵知道一旦攤牌,以兩人地脾性一定會鬧著要走,自然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個人功名利祿與天下黎民福祉,何為貴?何為輕?”
昔日稷下學宮論戰,申不害自然記憶猶新,當即正色答道:“當然是以天下黎民福祉為貴,個人功名利祿為輕。”
至於衛鞅,自然也不可能對此回答抱有反對意見。
“好!申兄既然識得何為貴何為輕,本公不妨對二位直言。二位若是願意留在秦國出仕,本公必將根據兩位所長,委以重任,讓兩位一展抱負。若二位只是一意孤行想要施展心中所謂長策,謀高位食厚祿,以個人功名利祿為重,將天下黎民福祉棄之腦後,則本公也不便勉強,是去是留,悉隨尊便!”
第一部隴西烽煙卷八征伐四野 第170章 廉政公署
大秦嬴無敵二年四月
此時,位於咸陽城外的宗山半腰上,一場關係著大秦國運的大戲正在火爆上演。
對於無敵來說,不論是衛鞅還是申不害,都不是他心中合適的主持變法人選,即便是背黑鍋,無敵也覺得沒有必要讓兩人來為他背上這個有可能流芳萬古的罵名。因此,對於這兩個在原本的歷史軌跡當中牛逼得一塌糊塗的任務,只能是量才而用,絕不能將之放在可以左右變法核心位置礙手礙腳。
無敵的一番激將之語,正是出於此種考慮,畢竟這兩人都是有著高傲的人格境界,如不能將之折服,一旦放他們走脫怎麼說也是大秦的損失不是。
聽了無敵的說辭,申不害的面色自然十分難看,無敵話中之意無疑是說:留下,便是為天下黎民的福祉;離開,就是貪圖個人的功名利祿。
當即申不害狡辯道:“申某豈是貪圖功名利祿之輩?”言畢申不害大袖一甩,就要作勢欲走。也在這時,衛鞅卻是不怒反笑,面笑意的一把拉住他道:“申兄且慢!”
而後衛鞅將目光投向無敵,淡然道:“敢問君上,若衛鞅和申兄願意仕秦,不知君上以何職受之?”
看衛鞅的表現,無敵知道激將計已被他看破,當即也不再拖沓,直言道:“衛兄長於法治,本公將要律法司之上組建大秦最高法院。此院直屬國君,專司審理、核定、鑑別、補充、增修我大秦律法,衛兄以為如何?”
“大秦最高法院?”衛鞅聽這新名詞,簾會過意來:“既是最高,應有別院。”
無敵答道:“我大秦各縣,日後都將設縣屬法院,縣令主管縣內政務,不再兼顧司法審判之職。但凡各類案件將由縣屬法院初審。所得裁定將由最高法院核定,如案件是有蹊蹺,最高法院可駁回重審,或由高院做出最終審判。且高院還需稽核各地案件,去偽存真,務使冤假錯案真相大白於天下。務求使我大秦律法做到公正、公平、公開。”
“好。好一個公正、公平、公開。”不待衛鞅開口評價。申不害卻是出言稱讚道:“君有明法正義。若懸權衡以秤輕重。當正名而責實之。”
無敵卻是笑道:“申兄長於吏治。則本公將在大秦最高法院之側。建大秦廉政公署。此署亦直屬國君。專司核查我大秦官吏是否貪墨、謀私、行賄≤賄、以權謀私、私相授受。並且擁有秘密偵測官吏行為舉止。調查取證之權。廉政公署與最高法院不分伯仲高下。互不統屬。實乃左膀右臂。”
哪知申不害聽聞之後。卻是沒頭一皺道:“名為廉政……實為督吏。君上不怕官吏心有戚然麼?”
以申不害眼界。自然看出這是一個從明至暗。有系統監督官員地機構。以春秋戰國時代地政治哲學而言。君若用臣。便不能疑臣。也就是疑而不用。用而不疑這一套。並且。在那個時代。但凡是個做官地人。沒有不以權謀私和私相授受地。只是大家都很客氣。將這個程度控制在一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程度。
戰國時代地官吏俸祿是很少地。而官吏本身也不靠著那點俸祿吃飯。多是依靠封地地各種租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