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家。易生一如既往溫柔**膩,語氣中帶著別樣的情懷。
家對於他來說從來只是一個安眠的地方,然而如今,它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回家……
走快點,慢吞吞的,像個老頭子。
是是,老婆大人說的是。
曾經,你是不是也這樣對我說過?
腦海中突然蹦出許多的片段。
有那麼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衣服,笑顏如畫,溫柔似水。可眼睛卻被頭髮遮掩,模模糊糊,她看不清。
怎麼了,不舒服嗎?叫她晃神,情緒不對,易生關切的問道。
香裡搖了搖頭,收拾好心情,說道,走吧。
開啟房門,一片溫暖,這就是他們的家嗎?
吃過午飯,天開始飄雨。
去**上躺著,我來收拾。
嗯。
窗外天空昏暗,路上偶爾幾輛車來過,這裡遠離城區,適合養病。滴滴的聲音似驚擾睡夢中的孩子,隔壁鄰居家傳來嬰兒的啼哭,久久不能停歇。
傍晚,雨停了,周圍安靜不少。
香裡濃密的的睫毛動了動,又突然俏皮的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盯著眼前的男人。盈滿幸福的目光在充斥著水汽的眼睛中若隱若現,顯得更加的嬌媚動人。
喜歡這裡嗎?
喜歡。香裡臉頰微紅,就如待嫁新娘臉上那就連胭脂都遮擋不住的紅。
易生,謝謝你,即便這個家連我存在過得痕跡都沒有,我仍舊謝謝你。
香裡眼角含笑,心裡想著,身體往旁邊挪了一點。
上來吧。
謝謝你,在我丟失了前半生記憶的空虛害怕的時光中,在我滿心恐懼噩夢纏身的日子裡一直陪伴著我。
易生,我願意,深陷你滿目的柔情,無論你是不是我夢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我也願意相信,你就是他。
房間裡一直迴盪著神木與瞳的“信徒”,窗外的街道上是一顆顆法國梧桐,天色漸晚,燈光昏黃,寂靜清冷。
可是她的心卻異常寧靜,有他在,這種熟悉的觸感,讓她心安。
易生,是不是從很久以前開始,我便在渴望這樣的生活,房子不大,恬淡溫馨。
她埋下頭看著他疲憊的臉龐,一陣心酸。伸出手輕觸他的唇,薄薄的柔軟的唇,他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眼珠漆黑,明亮卻落寞。
見他睜開眼,香裡趕緊躺下,閉上眼睛裝睡。
易生被身旁的女人逗樂了,他想起以前她也是這樣,時而精明,時而又像個小孩子,行為幼稚,卻往往能溫暖他們的心。生在那樣的家庭,她很不容易。
眼睛緊閉,睫毛顫抖,眉毛因為眉頭微皺而出現一點波浪,粉紅的嘴巴微微抿著。見她這般,易生仰起性感的下巴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又像是偷吃糖卻不盡興的孩子一般伸出舌頭探進她的蜜唇中不自覺的**。剎那間香裡羞紅了臉,想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
將她輕輕的放在**上,輕柔的吻著她紛嫩的脖頸。香裡嬌羞著縮成一團,被易生撫摸的身體瑟瑟的發抖,她躲在他的懷裡,怎麼也不肯出來。易生慢慢的安撫她,吻住她的小腹。
這裡有一道傷口,即使已經細心處理過,卻還是留了疤。
這道疤……
易生,你一定要幫我。
不行,小安我告訴你,這件事我辦不到。
易生……
不要說了!尤安,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私,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怎麼忍心?
我也不忍心,可是我別無選擇,我要她活著……
你是個懦夫!
是,我是個懦夫,可是你不知道,小夕她是我的……
真相,這才是真相。
感受到他的灼熱,香裡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雙手撫上小腹,可觸控到的卻是帶有易生體溫的溼潤。她捧起易生的臉龐,豆大的淚珠順著香裡的身體滑落,灼傷了她的心。
她將他翻轉過來,低下頭,滑膩的舌頭舔上他的眼睛,吻上他強忍顫抖而咬的發紫的嘴唇。
久久的,兩人相擁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小夕,對不起。
易生,不哭。
午夜,冰冷的風從窗戶吹進房間,凍醒了夢中的易生。他睜開眼睛,漆黑的發亮的眼睛充滿了憂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愧疚與恐懼填滿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