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仲秋一直都跟夏季說詹侑不足為懼,但是他心裡依然沒什麼底兒,那樣說不過是不想讓夏季擔心。他和詹侑還真沒接觸過幾次,當年詹家破產,詹侑還是個孩子,心眼也沒現在那麼多,雖然有點小算計,但也是小孩子的玩意兒,白仲秋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當年的小孩在經歷了家族的巨大變故之後,快速的成長起來了,心眼比之前多多了,手段也陰狠起來,整個人的畫風都不一樣了,可以說,現在的詹侑早就不是當年養尊處優的詹家小少爺了。白仲秋說他狡猾、渾身都是心眼,也沒說錯,一般的人哪兒有那個耐心佈置像金家那麼大的局啊,說真的,如果不是這次舒暢意外生病,寧濤和金梅被自家的豬隊友拉下水,暴露了這一切,他們想要查到詹侑的頭上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所以,白仲秋的擔心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舒家人丁稀少,能主事的就兩個人,一個舒老爺子,一個舒暢。按照白仲秋跟夏季開玩笑時說的,舒家現在是老幼病殘的大本營,一旦這兩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舒家算是徹底完蛋。雖然是隨便說說,但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老爺子的年紀在商界顯然是有點大了,像他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兒,現在大都已經退居二線,過著含飴弄孫的小日子了,基本上沒有奮鬥在第一線的。雖然,老爺子是修道者,精神面貌比同齡人強的太多,但怎麼也是比不過正當年的詹侑,過了那麼多年的悠閒生活,精力也不會那麼的旺盛,熬夜開會什麼的是甭想了,就是平常朝九晚五都很難做到。
而作為繼承者的舒暢,才十幾歲,還是個學生呢,經驗不足,就算是偶爾進公司實習一下,那也都是小打小鬧,要真的面臨危機,他的不足一下子就會凸顯出來。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碰到老狐狸一樣的詹侑,完全是白給。而且十幾歲的小孩,中二的厲害——這還是夏季告訴他的,說像舒暢這個年紀的小孩,叛逆心特別的嚴重,不願意聽家長和老師的說教和嘮叨!喜歡自以為是。不僅如此,還特別容易衝動,別人稍稍一激,就會上當。
白仲秋覺得自家小孩雖然到不了這個程度,但也要預防著點,老爺子對舒暢是慈愛有餘而嚴厲不足,這小子最怕自己,還是他自動暴露一下,讓這小子在行事上有點顧忌比較好。
“所以說,不是我聰明,是小叔故意露給我的。”舒暢的表情有點沮喪,他有的時候就覺得,小叔就是為了打擊他的自信心而存在的。每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小叔不是給他潑冷水,就是會給他當頭一棒,弄得他好不開心。不過,就算是這樣,他最崇拜的人還是小叔,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想明白了之後,舒暢的心情馬上就好了不少。眼珠子一轉,瞄了一眼在剝橘子的夏季,呵呵呵的壞笑了一下,他的小叔也不是什麼神仙、聖人,還是有弱點的。他往夏季那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季季,你看,我小叔渾身上下都是心眼,滿身都是算計,你以後跟他在一起,估計會非常辛苦的。你看我們現在的年紀差不多,要不然,這麼著吧,你踹了小叔,跟我在一起怎麼樣?反正我也挺喜歡你的。”
“怎麼會辛苦呢?一點都不會,而且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多心眼,就算有,也都是好的,不會是那些害人的。再說了,他是好意,是為了護著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夏季好笑的看著把臉皺成包子樣的舒暢,往他嘴巴里塞了一瓣橘子。這個小子自從知道他和白仲秋的真實身份之後,就老是跟他們撒嬌,他擔心被劉夏筒子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就告訴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病房領他們走。劉夏筒子覺得這樣挺好,向夏澤文匯報之後就這麼定下來了。
“我當然知道了,可是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開心。”舒暢伸出手指頭比劃了一下,偷眼瞄了一下正在看書的白仲秋,覺得他應該沒注意自己這邊,朝著夏季做了一個鬼臉。“季季,你以後就不演戲了嗎?那可真遺憾,我好多同學都特別的喜歡看你的電影,我也喜歡。”
“也不一定。”夏季和白仲秋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向病房門口,“如果白熹叔叔找我去客串,要是不耽誤正經事的話,也許會去過過癮。”
夏季的話音剛落,舒暢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一個長相還算是過得去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喲,還挺熱鬧嘛,這是小朋友的聚會嗎?”年輕男人笑眯眯的走到了舒暢的病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三個小孩,最終把目光落在了舒暢的身上。“小傢伙,你還真是命大啊,這麼折騰,居然還沒死,果然舒家的人命硬,連閻王都不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