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聽說過的。既然這裡是古戰場,那麼他們的警惕性應該是很高的,要消除他們的疑心不太好辦。是不是說自己是昌寧國的俘虜更能博得同情呢?
“喂,你!”人群中一個男人終於開口詢問:“你到底是哪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蘇離抬起頭,原本溼漉漉的披肩長髮此時已經被風吹得半乾,在腦後微微飄蕩,微紅的上衣襯得她瓷白的臉上越發顯現出魅惑的神采。村民們竟然看得愣住了,一個個竟張大了口。
“我……不知道……”蘇離儘量模仿者村民們的口音說。
“聽她說話不像是昌寧國的人啊!”有人回過神來,說。
“她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昌寧國人,但也不像是咱們南越人!”另一人說。
村民之間爆發了爭論:“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呢?說不定是昌寧人派來的細作呢!”
“昌寧人派個小姑娘來做什麼?我看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小姐怎麼會來這裡呢?”
“大家都安靜!”一位老者高聲喊了一句,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老者慢慢走近蘇離,“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威嚴感。蘇離判斷,他應該是這群人的領導。
“我是被昌寧國強徵來的……”蘇離決定賭一把。
“強徵你?他們徵你做什麼?”言語裡滿是不相信。
“做飯,伺候將軍……就是當使喚丫頭。”蘇離直視著老者,眼裡漫上淡淡的哀愁。
“是啊,聽說昌寧人徵走了不少女人,有昌寧人,也有南越人……”一個人在老者耳邊說,才說了一半,就被旁邊的人攔住了。蘇離觀察到這個細節,心裡一緊。
“啊,族長,我忘了,小芸也被徵走了……”男人捂住嘴,一臉自責的神情。
老者的臉抽搐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但悲傷還是寫滿了臉龐。
“小芸?”蘇離覺得自己在進行一場豪賭,她故作驚訝地說:“小芸?”
老者看到蘇離的表現,神情緊張地問:“你見過我的孫女?是了,她也是被昌寧人強徵走了,可憐我連自己的孫女都保護不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孫女,不過,她確實叫小芸,跟我差不多大……”蘇離偷偷看了老者一眼,看到老者的眼裡滿是希望,便知道自己說的與老者的孫女大該相符,便理了理思路,繼續編造假歷史。
“那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孫女,她……”老者的眼裡竟然溼潤起來:“她還好嗎?昌寧人有沒有……”說到這裡,老者言語竟有些哽咽,其他人也都悲憤地低下頭。
蘇離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一個女孩子,落入敵人的軍營,會受到怎麼樣的傷害不言自明。蘇離突然有些愧疚:自己竟然拿別人的痛處當賭注。
“她不太好……”蘇離說這話時,老者抬起頭,絕望一點點地侵佔他的眼睛。
“她很辛苦,每天要幹很多活。我們曾經被分在一起幹活,不過後來又分開了。她跟著大嬸在伙房工作,負責幹劈柴,做飯一類的活計。”
蘇離偷偷打量老者,雖然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但還是鬆了口氣:“太好了,沒有受到傷害,太好了。那就總能回來的,總能的……”
“是啊,小芸這孩子那麼能幹,總能熬過來的……”老者周圍的人也都寬慰了不少。
“可是……”老者的眼神掃過蘇離:“你到底是哪裡人?”
蘇離心一沉,臉上依然不改顏色:“我說過,我不知道。我從小就被人賣來賣去,父母兄弟是誰,家在哪裡,都不記得了……”說著,蘇離想起了還在手術室裡的爸爸,難過得流下淚來。
“真可憐啊!”
“看她這麼傷心,不像是裝的啊……”
“是啊是啊,這樣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呢?昌寧人怎麼會派這樣的人當細作呢?”眾人議論紛紛,主流輿論顯然倒向了蘇離一邊。
老者直直地注視蘇離許久,繼而說:“算了,你走吧。”
“你們放我走?”蘇離已經發現這是一群本性善良的村民,於是,她大膽地做了一個決定:“可是,我好不容易趁亂從昌寧人那裡逃出來,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是啊,這孩子多可憐啊。這年頭,無父無母的孩子只有等死啊!”眾人有頗感嘆地議論起來。
“即使你住在了村子裡,我們也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鎮上也有女孩子被搶走,你其實並沒有多安全。”老者嘆了口氣。逢此亂世,平民百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