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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要香油錢的,什麼只要早求菩薩定能兇險後萬事通順,她本也不是那信佛之人,也是早想要一個孩子,此番又剛巧和關元鶴一起來了這裡,這才拉著關元鶴來求子只是求過之後,這簽到底解出個什麼意來她卻是不太放在心上的。關元鶴是個遇佛殺佛的人,身上本就沾滿了血腥,更不是個信佛之人。聞言只瞥了眼身後的關榮,待關榮奉上了香油錢他便瞧向慧安。

慧安見此,倒是衝那解籤和尚笑著道:“有勞大師了。”

慧安言罷便也起了身,跟隨著關元鶴出了大殿。尋常人一般非是求到上上籤都會就那兇險之事問上一二,見慧安二人如此之態,那解籤和尚瞧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覺呵呵接頭一笑。

關元鶴帶著慧安一路在山道上穿行,沒一會兒便進了一處竹林,清一色的湘妃竹,不知已生長了多少年,顆顆枝幹粗壯葉茂如冠,行在其中盡是感受不到炙熱的陽光,只聞一股股竹葉的清香瀰漫在鼻翼間。翠綠的竹葉上尤且還帶著昨夜的雨水,不時有雨滴自竹葉上滾落滴在額頭,面頰,衣襟上帶起陣陣涼意。慧安和關元鶴牽著手往前走,半晌才在竹林中停了下來,關元鶴尋了一塊青石坐下將慧安抱在懷中,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長長她吸了一口氣。慧安見他不說話便也安靜地呆在他的懷中,依著他寬闊的胸膛,抬眸望著遮天蔽日的竹葉,勾著唇笑了起來。一陣風過竹葉沙沙作響,滴落一串水珠打溼了兩人的鬢角,微涼的雨滴沿著衣襟往裡鑽,惹得慧安咯咯而笑。

關元鶴瞧她抬著頭,笑唇如花,小臉上雨珠向下滾動著,通身的輕靈動人,不覺笑著道:“很久以前,我常和二哥到此處來躲貓貓。”

慧安聽他聲音中帶著追憶和恍惚,不覺心一緊。方才關元鶴帶著她一路往這邊直直而來,她便覺著此處該對他是不一樣的所在。而且置身此中,慧安便覺這裡清冽的竹葉香氣和他身上那終年燻的冷香融在了一處,便更覺此處定然是持別的。聽聞關元鶴的話慧安便笑容微斂地圈住了關元鶴的腰身,依進他的懷中,輕聲道:“那時候你應該還很小吧?”

關元鶴上頭才兩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大哥只養到了四歲便過世了,二哥卻也沒能活過六歲。關元鶴的母親顧氏嫁入關府五年便先後生育了三個嫡子,雖是前兩個孩子都沒能養活,但是她卻一度被京城的貴婦人們稱讚福厚。關元鶴和其二哥相差兩歲,其二哥過世時他才不過四歲,四歲的孩童對哥哥能才多少記憶?故而慧安聽聞關元鶴用追憶和恍惚的語氣談起他那二哥來,心中卻是微微詫異了下。

“嗯,那時候我不足四歲,哥哥也不過六歲。因他身患奇症而當時的棲霞寺主持空了大師醫術高超,故而母親便帶著我們兄弟常年住在山上。一來為二哥治病,再來也是想著離近佛神之地,能夠得到蔭庇,保佑二哥早日痊癒,卻不成想……”關元鶴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聲音嘎然而止,目光也驟然森冷了下來。

慧安正靜靜聽著,突然感覺關元鶴身子僵住,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也一陣用力,險些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心中生疑,雖是不曾回頭瞧關元鶴面上的神情,但卻依稀能感受地到他的情緒起伏,她不敢插嘴,只輕輕抬手裹在了他的大掌上撫弄了兩下,關元鶴這才似猛然回過神來,身子放鬆了些,微微蹭了下慧安的頭髮,繼續道:“二哥那時候時常瞞著母親帶我來此處玩耍,當時我們年紀都還尚小,只覺這竹林大得無邊無際。雖是隻有這一株株竹子但卻妙趣橫生,怎麼也玩不夠。其實那時候二哥的病已經很重,每日有十個時辰都是躺在病床上,我曾多次見母親夜深獨自哭泣,二哥他帶著我出來玩耍母親她又怎會不知?每次母親都在後頭遠遠跟著我們,卻從來不叫二哥發現,我便也只做不知……當時並不太懂母親何故總跟著我們卻又從不出來,長大後才知道,母親是想讓二哥多開心一點,不願在他最後的日子還拘著他,讓他覺得不得自由……”

關元鶴的語氣極平靜,他微顯低沉的聲音在竹林中迴盪著。慧安卻從中聽到了幾分酸澀。她不覺微微抬頭,讓自己的面頰貼在關元鶴滾燙的脖頸,讓他更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和依靠,這才問道:“二哥他患的是什麼病?”

關元鶴感受到慧安的小動作,心中微暖,不覺收了收雙臂道:“是一種極古怪的病,得了那種病極難入睡,便是睡著卻必會夢魘,不停地做噩夢,一刻也不能得到安寧。夢魘越來越厲害,便越來越難入睡,便是吃安眠湯藥也不頂用。六歲的孩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此沒日沒夜的不得安寧,長久之後便會身體虧空,瘦骨嶙峋,身體日漸消沉消瘦,最後被活活拖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