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岡底斯城的王公貴胄中,阿曼達的房間是最奢華的所在,以至於每一天進出房間裡的僕人都要安排人守在門外搜身,以免有隨處可見的珍珠瑪瑙玳瑁金飾等等貴重物品被私夾攜帶出去。
無論阿曼達的房間裡有多少珠寶飾物,她的父親羅素公爵,還有她那能搜刮的丈夫費文,還是要把各種寶貝源源不斷地送去到她面前,就算房間再大也有裝滿的時候,就算寶貝再多見多了也有膩的一天。
“詹尼佛,陪我出去走走吧,真是無聊透了。”渾身發著金光的阿曼達從梳妝檯前站起。
阿曼達穿著製作女王袍所用的金絲線製成的曳地長裙,頭上金髮總編成一根金燦燦地大辮子,自頭頂到辮梢墜有四顆用金線穿連的粉紅色海螺珍珠,耳朵上的珍珠比辮梢上的珍珠稍小些,是最近最流行的五彩珍珠,脖子上的項鍊亦是由五彩珍珠穿成,上面用黑色金剛寶石做成的吊墜懸於阿曼達高聳的胸脯前。
阿曼達的膚色略顯蒼白,這是她總躲著陽光的緣故,費文很喜歡她的白面板,她自己也很喜歡,只有她的父親羅素公爵很不喜歡,因為他只希望她看起來更健康,而不是白得像個吸血鬼。
詹尼佛剛剛為阿曼達梳理好她的金色長髮,聽說她想出去走走,立即舉雙手贊成,“真是太好了夫人,從去年到現在您統共也沒出去這屋子兩次,您真應該多曬曬太陽。”
“胡說,我上次還出去盪鞦韆了呢。”阿曼達不肯承認,她總是希望人們議論到她的面板時感嘆她是天然的白,而非強行躲避太陽才使得面板白皙。
詹尼佛明白阿曼達的心思,她閉上嘴巴,不再讓阿曼達感到難堪。
“什麼時候我也能像艾瑞安一樣,隨便在太陽下瘋跑也不會曬黑,當初她可是個野丫頭,如何現在她倒當上了女王。”阿曼達不服氣地嘟囔著,在詹尼佛的陪伴下出府去散心。
“費文又幹什麼去了,怎麼最近幾天都沒有見到他?”阿曼達坐在車裡,一邊從撩起的窗簾向外望景,一邊同詹尼佛閒聊。
詹尼佛是個膚色偏黑的姑娘,這是除了她聰明的頭腦外,阿曼達最喜歡她的地方,有黑黑的詹尼佛陪襯在身側,阿曼達總是能獲得更多地讚美之詞,詹尼佛聽到阿曼達的問話,撇了撇嘴,“阿曼達,費文到底在忙些什麼,恐怕你是清楚的吧,他為了討好你,已經在謀劃你那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了。”
阿曼達想當女王的打算可不是隨便說說看的,她是要費文付諸於行動的,她逼迫著費文去籠絡大臣,收買人心,企圖早日把艾瑞安從女王的寶座上掀下去,也因此,向來閒極無聊的費文有了用武之地,每日裡忙到暈頭轉向,阿曼達故意來問詹尼佛這些,也只不過是在得意地炫耀她的丈夫有多麼寵愛她,不過,對於她的侍女來說,這些實在是太無聊了。
“詹尼佛,難道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講話,總是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對你有什麼好處?”阿曼達很不高興詹尼佛的無理,這都是她平時縱容的,現在想讓詹尼佛更正態度已然太遲。
被修瓦里埃趕出府的威廉揣好金幣,打算上街先去找一家旅店入住,忽然在路過一輛由八匹駿馬拉著的車子裡,瞄到了金光璀璨的阿曼達,“真是個美人!”威廉打著呼哨向車裡的阿曼達招手。
“真是個登徒子!”詹尼佛厭惡地白了眼輕浮的威廉。
阿曼達聽到威廉的讚美聲,見他打著口哨同她招手,高傲地看了他一眼。
“請您見諒,尊貴的夫人,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就連天上的太陽都比不過您的耀眼,所以,請您接受我瑞耳國大殿下威廉對您的仰慕之情吧。”威廉追著車子說完,向車內的阿曼達深深鞠了一躬。
車子的速度太快了,還不等阿曼達說什麼,停下追逐腳步的威廉已經被遠遠地拋在車後,揚起的塵土弄了威廉滿頭滿臉。
“哈,她已經被我的儀表堂堂給收服了。”威廉驕傲地昂起頭,繼續去找他的住宿地。
“詹尼佛,你聽到了嗎?他是瑞耳國的大殿下,是位王子誒。”阿曼達扯住詹尼佛的衣袖,不住地叫喊著。
詹尼佛被她鬧得無語,“不就是個王子嘛,有什麼好新奇的,阿曼達,你可別忘了,費文也是王子,而且,他現在已經被封為親王了呦。”
提到好哭鼻子的費文,阿曼達很倒胃口,“詹尼佛,去派人打聽下威廉住在哪裡,我好下請帖,請他過府來赴宴。”
“阿曼達,你這是在玩火!”詹尼佛絕對不允許阿曼達如此胡作非為。
“好吧,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