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時口中血線噴紅了黑衣。這聲慘呼立刻止住了起鬨聲,連不遠處追去的人也勒馬回望,立刻有人叫嚷起來:“大首領!大首領你怎麼樣!”“廢了她,把她賣去姬館!”除了兩人去看頭領,其他人都圍了上來,一哄而上。車把式嚇的縮在馬肚下,不住重複:“別殺我,不關我事。”易靈殊氣悶,這群沒腦子的人,擾亂她的行程,害她不能預期吃上熱飯熱菜,還揚言要把她賣到最下賤的女姬館去,那裡的女人以色取悅同性,最為世人所不恥。易靈殊冷冷一笑,揚身而起,眾人只見白影一閃,身上一痛,再看俱是大驚。每個人拿武器的手臂被卸了下來,軟塌塌吊在身上,穴位被制,一動都不能動了。
易靈殊看著沒衝過來去扶頭領的兩個女人,那兩人咬牙舉起手中刀,一人哆嗦著說:“你,你……”威脅的話卻說不出來,她乾脆一下跪到地上:“你放了我吧!”說著就湊近來,又哀求道:“小人是家貧無奈,求您看在我上有八十老父,下有嗷嗷幼子的份上,饒我條命!”易靈殊忽然想笑,上下五千年,被打倒的山賊路匪好像都會這麼告饒。那跪下的人再一磕頭間,雙手猛的刺向易靈殊腳踝,指間精光閃爍,正是兩把剔耳鋼刀。她動作迅速,出手又狠,以為偷襲之下必定得手,連車把式也一聲驚呼。卻一下發現眼前的人失去了蹤影,還沒反應過來,後心猛然一痛,大力湧來,一下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緊接著肋骨上又是一陣劇痛,噴出血來,光榮暈倒。易靈殊嘆口氣,拍拍手道:“真不經打。”抬眼看最後清醒的人,卻發現那人竟然哭了,邊哭邊說:“別打我,我剛入的夥,還沒吃一頓肉呢!”眼淚把她的臉糊花了,卻也看出年齡尚幼,那一副沒發育的小身板正哆嗦著。易靈殊看了好笑,那人竟然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來,遞向易靈殊:“我剛領的入夥錢,全給你,饒了我。我現在就回家種地去,再不幹這買賣了。”易靈殊看著那串被鄭重獻上來的銅錢,問她:“就你,連刀都拎不動,還幹強盜這麼有前途的行業?”那人沒聽太懂,也明白是說她力氣小,分辨道:“我會寫會算,原是說好當軍師的。”易靈殊忍不住笑出來,打量了一番這個還沒上崗的“軍師”,吩咐道:“念你還沒作惡,就饒過。我點破了這些人的氣海,武功算是廢了,穴道解開要十二個時辰。你隨我們去延平報官,賞了錢算你的,可日後若再為惡,就是這些人的親友餘夥也不會放過你。”那人連連點頭答允。
車把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僱主看著漂亮過了頭,以為定是被家裡寵得不像樣的大小姐,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只兩個照面就打得劫匪倒了一地。她顫巍巍從馬肚下鑽出,正想說什麼,後面道上踢踢踏踏又是一匹馬跑來。車把式嚇的立刻又鑽回去,卻是之前逃命的人又騎馬回來了。原來她躲在遠處看到沒危險了,又奔了回來。這人(霸氣書庫:www。87book。com)整 理了一下衣服,把散亂的頭髮捋了捋,準備和易靈殊打招呼,卻突然大叫一聲:“靈殊!你是靈殊!”易靈殊定睛一看,腦子迅速回想,知道此人是誰,正是易霸王的親密戰友,一同幹壞事的發小,都鑑司主簿胡玉的小女兒胡耀祖,人稱胡大頭。
作者有話要說:沒留言,真悽慘,無語望天。
花雨夜
易靈殊滿頭黑線。她和胡耀祖一同到了延平,車把式拿了佣錢就獨自離開了,可能是因為老百姓不願惹事的心理,害怕被官差問話,她再盯著那個軍師進衙門報了官,就發現天太晚了,初到延平地面不熟,想找個吃飯的好地方已不容易。胡大頭對於重逢興奮不已,追問易靈殊的功夫怎麼練的,又主動保證帶易靈殊找個好地方“吃的飽睡的香”。結果就是,胡大頭繞了大半延平城,將已快喪失耐心的易靈殊帶到了青樓。實話說易靈殊並不排斥去青樓,好像每個穿越者都要到此一遊,她懷有好奇,也沒想扮清高。但她沒想到會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拉來,而且她懷疑在這大紅燈籠高高掛,妖媚男人到處跑的地方,是否會有一頓正常暖胃的飯菜,安慰她幾日虧損的肚子。
胡耀祖興奮地臉上冒著油光:“靈殊,咱姐妹打小就愛往這跑。這幾年你不在,我可悶壞了,現下好了,你不但回來,還這麼厲害,看回京咱都橫著走!”易靈殊無語,那是原主愛往這種地方跑,不關她的事。大廳的老鴇早迎上來,竟然出乎易靈殊的意外,並不是塗著厚厚脂粉、香氣嗆人的男人,眼前的男子一襲單色孺裙,淡淡上了一層胭脂,並不刻意遮掩眼角細細的皺紋,輕輕蹲身施禮:“兩位貴主,可是頭次來?”易靈殊雖然到這裡有了四年多,可是真正接觸的男子卻少的